“轩儿,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萧裕安的问话率先入了李梓衡的耳中。
“好玩!父亲、父王,我可不可以再去一次?”
花翎轩脆生生地回答说。
紧接着是一道低笑,花满盈调侃说:“是谁在马背上吓得哇哇大哭呢?”
“啊啊母亲!”
不止萧裕安和花满盈,随行的仆从听到花翎轩因窘迫而发出的叫喊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屋内的李梓衡攥紧了拳头。
房门打开,笑声戛然而止。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了你们一家人的兴致。”
李梓衡面上看似嘲讽,心却是在一点点滴血。
花翎轩看到李梓衡,猛然拉紧了花满盈的手,弱弱地朝李梓衡喊了一声:“父亲...”
打从有记忆起,花翎轩就从未被教导过如何区别称呼李梓衡等人,都是私下单独称呼他们为父亲。
其实花翎轩也很少接触除了萧旭、李梓衡和萧裕安之外的父亲。
加上花翎轩从未遇见过这种场面,只能一并称呼为父亲。
可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认他人作父?
一旁的萧裕安倒也不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心知李梓衡内心是十分不好受的。
想到这,萧裕安反而生出乐子,作壁上观。
花满盈反手握住花翎轩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示意安抚。
“轩儿,先跟青黛姐姐回去好不好?不会有事的,嗯?”
青黛带着花翎轩离开,而李梓衡、萧裕安和花满盈待在屋内,几乎是三足鼎立的情景。
李梓衡心里堵得很,万分不是滋味。
花满盈叹了口气,说:“老在很久以前,我就说过,轩儿的出世注定颇受争议...世人认为他是萧裕安的孩子,于情于理,轩儿出门在外就该称呼萧裕安为一声父王。而你和萧旭也分不清轩儿到底是谁的孩子,却执意让他喊你们父亲...”
“孩子的观念本就需要成人来教导立成,而你们却无法给轩儿一个清晰的概念,导致轩儿畏手畏脚,不敢释放天性,生怕触及到你们的忌讳。”
一种奇异的感觉困住了李梓衡,他看着花满盈,打量起来。
“花满盈,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感性一点?”
虽说花满盈句句在为花翎轩着想,但李梓衡只能从中看出花满盈极其理性的思考,她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冲动而又澎湃的母爱。
花满盈笑了一声,说:“若我很感性,我一定会和你们至死方休,谁也别想好过。”
空气一度凝固。
“所以,放我走吧。”
李梓衡不语,而萧裕安却是开口说:“满盈,我会尝试去接纳轩儿的。你看我们今天不就很开心吗?就当是为了轩儿...”
他仍是想劝花满盈能放下一切,安心地留下来,当他的安王妃。
“当年萧旭大昭天下,将花家谋反一事掩盖过去后,我就只为我一个人而活...是你们的不依不挠,导致这现在的局面。轩儿是无辜的,所以我不会怨恨他。我会希望他好好的,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而不是像我们这样,不清不楚,难以启齿。”
花满盈喝了一口清茶,神态怡然。
“虽然轩儿现在已经开始记事,但你们可以说我病逝。让他...”
说着,花满盈的话语带了一丝颤音。
她稳了稳心神,继续说:“让他重新接纳一个母亲...青黛就可以。”
亲手将血脉相连的孩子拱手让人,花满盈的内心犹如刀绞。
可她一想到无数个日夜都要和这些男人在一起,个中痛苦也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