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他这么提示,花满盈却又记起那种被踢击感,心情糟糕透了。
见花满盈状态还是不好,李梓衡派人叫郑郎中过来。
郑郎中把了脉,说:“孩子很好啊。”
“我问的是她。”
李梓衡指着花满盈的脸,示意给郑郎中看,说:“她的脸色从昨天起就非常差。”
郑郎中观察着花满盈的脸,摸着胡须,揣摩说:“嗯,夫人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他转而看向李梓衡,眼睛里含着一层疑问:你们俩吵架了?
按照郑郎中的说法,想来花满盈身体上没什么毛病,李梓衡便说:“呵,花满盈,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心里醋溜溜的,花满盈竟为一个男人跟他置气。
实际上花满盈只气了一瞬间,在李梓衡将那串糖葫芦摔在地上时。
花满盈的声音很弱,回答说:“没有。真要说气,可能一直都是吧。我只是不太舒服而已,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呆一下。”
当太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花满盈独自呆在屋里一下午了。
萧旭看着门口的婆子们,低低地叹了口气。
吱呀
“满盈。”
此刻花满盈正在书桌前玩毛笔。
她将毫毛浸在墨汁里打转,把毛笔当作墨块,一圈一圈地在砚台上磨着。
萧旭轻轻地走过来,看到满桌画满圆线条的纸张。
“满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花满盈当作听不见,一直失神地磨毛笔。
萧旭喊了一声,“满盈!”
“我是爱你的,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会为你排忧解难。”
花满盈动作一顿,说:“也许你是爱我的吧,但就是这样的感情,你才永远站不到我这边,永远不能理解我。”
萧旭看着花满盈,完全不能理解她话语里的意思。
“满盈,我不明白。我对你极其上心,给你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为什么你却如此抗拒?石头都该被捂热了,满盈!”
从南蛮带花满盈回来,萧旭基本没有虐待过她,索取时也并没有过分强硬,会照顾她的感受。
茫茫三年,萧旭在心里描摹不知多少次花满盈的一颦一笑。
他远要比三年前的他温柔多了。
如此之大的改变,还不够让花满盈爱上他吗?
萧旭掐住她的肩头,摇晃她,说:“满盈,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花满盈摇着头,热流从她的脸颊滑过。
我失去了自己,我不再是我自己...
她用颤抖的指尖蘸了蘸,不可置信地看着指尖的水渍。
流泪了。但是为什么?
她竟然哭了。
萧旭同样惊讶,一向坚韧的花满盈已经在他面前哭了两回了。
一次是那晚,她哭着喊不想给自己生孩子。
一次是现在。
忽地,萧旭问:“是因为孩子吗?”
当即,花满盈的眼睛略微放大,她哽咽说:“也许是吧。我最近情绪波动很大,这并不像我。”
不像之前的我。
萧旭将花满盈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大手贴在花满盈的后背上,轻轻搂着。
“那我知道了,满盈。”
可萧旭真的知道了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与花满盈感同身受。
她自己走不出来,那么一辈子也走不出来,精神深受其耗。
不过萧旭的怀抱却实打实的给花满盈带来一点慰藉,花满盈头一回眷恋这种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