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不三不四的人，连娘家的这些亲人都不要了，拎不清。要是受了欺负，你弟弟不给她出头也是，也是她活该。”

陆清萍冷笑一声，“妈，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清梨非要嫁给那样不堪的男人的。我怎么听说，她本来不愿意，是你们非要她嫁？不嫁就是没了清白，遭村里人笑话？”

周三妹半点都不心虚，嘴皮子翻了翻，“可不就是嘛，那个顾门生，就是一个二流子，你妹妹招惹了他。要不然他半夜怎么不去翻别人家的墙，上别人家姑娘的床？偏偏找着了你妹妹？”

“你大伯母说的准没错，她就是胳膊肘往外拐，那个顾家穷得，连门都是破的，给不起我们家彩礼，她又想嫁过去，才两人串通一气的。”

她说起来，就有些生气，脸色都不好看了。

“找什么样的人不好，偏偏找这种人，咱们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陆清萍真想大嘴巴抽她，她现在的性格，还不如几十年前，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顺眼。

竟然还学会了强词夺理，说出的每句话，都想让人撕了她。

她眉心突突直跳，冷声说道，“陆家有什么脸面？是靠着勤劳双手致富的脸面？还是为人处事好的脸面？一群下三滥的货色，还自觉自己脸上有面儿，恶不恶心？”

周三妹埋怨得畅快，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搞懵了，愣了好一会儿，她眼里泪花转了起来。

就好像是被欺负了。

她哽咽着，“我这命是真的苦啊，生了个大女儿，早些年跟着知青跑路，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又回村里偷人，给作离婚了。村里人天天指着我的脊梁骨骂。”

“他们都说，是我这个当妈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辈子清清白白，就没这么被人侮辱过，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结果小女儿，又找了个人，偷情都偷到家里来了，我说两句你都不爱听，怎么不把我逼死呢。是不是把我逼死你就开心了。”

陆清萍冷冷地看着她，“你说我是因为偷人才离婚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吗？村里不知道，你不知道？”

周三妹身体一僵，垂下了脑袋，嗫嚅道，“都一样，外人知道的，就是这么回事。要不是你抓不住你男人的心，他又怎么会想到冤枉你的事儿？”

“你前夫多好的人品，跟你结婚的这些年，可没少往家里买东西，要不是你把人逼急了，人家能想到这一出吗？”

周三妹振振有词，还举出了例子，“你看你爸，看着都不咋样，可他跟我过了一辈子，也没有离婚的心思，更别提陷害我偷人了。你男人想和你离婚，肯定也是因为你给人当媳妇当得不好。”

她说起陆老二没和她离婚，不管咋样都守着她过日子，眼神里，还有骄傲在浮动。

陆清萍觉得，她没救了。

和她理论，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会有生不完的气。

在她的眼里，自家的两个女儿是没有苦衷的，都是错的。

她和清梨，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有这样的父母。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你愿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我说的就是对的，我一个当妈的，难道还能害你啊？你看你，在家里跟长辈说话都是这样的，还不知道在男人家怎么个凶法。人家没打死你，只是跟你离婚都算是好的了。”

陆清萍脑门嗡嗡的，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没想到，她妈居然有自己的一套“见解”。

她想起清梨她男人拿刀上门砍陆家人的事，现在突然觉得遗憾，为什么不直接砍死呢。

都砍死算了，听她今天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侮辱耳朵。

她不说说话了，周三妹还是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