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但凡封期认准的事情,其他人就再干涉不了。

“以后不后悔?”封朗喝完杯子?中最后一点水,他一只手搭在膝上,这是他说话?将要?结束的惯常动作。

“不后悔。”封期说。

果然,封朗不再向他追问,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封期缓缓吐出一口气,窗外雨声淅沥,头顶的璀璨灯光却将一切都染成暖色,手指点在手机上敲打着,他想?要?和越之琼分享这条好消息,但最终还是作罢。

太晚了。

次日?,越之琼终于接到来?自管家?的电话?,周荣昌的确不好了,他无论?如何都想?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见到自己的亲生孩子?,尽管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

一个公?司的掌权人病重?,这不是个好事,消息已传的漫天都是,谣言也跟着喧腾,股市已经?开始动荡。

那家?私人医院的门口已等待了众多记者,谁都想?拍到最新最确切的消息。

越之琼被人领着从隐蔽的小门进去,病房很?安静,其他的重?症病人都会有?许多家?人陪着等着,只有?这一间,安静又冷清。

顾阿姨瞧见他了,朝他笑了笑,问他:“阿由还没回来?吗,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他比较忙,抽不开身。”越之琼说,他说的随意,顾阿姨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同过去,便没再说话?,将病房让给他们父子?二人。

“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越之琼没坐,按照他们两的惯例,说不了几句话?。

“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周荣昌一说话?就想?咳,粗重?呼吸穿插其中,断断续续说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的确没有?,但你也不是我的父亲啊,这不是你自己对外说的嘛。”越之琼抱着臂,周荣昌就躺在病床上,前所未有?的虚弱,连脸颊都微微凹陷,也难怪周由说他只有?最后这一段时间了。

周荣昌似乎想?像从前那样?用目光逼视他,只是如今的眼神已经?浑浊,再不凌厉。

“这个时候还跟我说这些?,你实在有?些?蠢,我可以随时改医嘱,让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周荣昌说。

越之琼觉得有?些?可笑,怎么会有?人临到死了还将钱财看得那样?重?,还觉得钱财可以买到一切。

“随便你。”他耸了耸肩,突然找了张椅子?坐下。

从一旁的果篮里挑了颗橙子?在手中抛来?抛去,以一副漫不经?心地姿态去问:“这么多年,你曾经?有?哪一刻觉得对不起我妈吗?”

周荣昌静静看着他,越之琼和他长得很?像,看着他仿佛看见年轻时的自己,只是他自觉自己没有?这么蠢,更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自然没有?,你妈是我见过第二好骗的人,第一就是你顾阿姨,可真是好骗啊,我都不用花什么心思,随口编上两句谎话?她们就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