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怎么掉到你那里去了。”莫晚楹尴尬到无以复加,走到与他同级的阶梯上,懊恼地伸出手,“谢谢你捡到。”

男人的目光凝在工作牌上的名字上,动作有点迟缓地抬起头看她,却迟迟没有将手中的工作牌交还到她手里。

莫晚楹被他侧仰的脖颈吸引了注意力,男人的脖颈与他脸上的肤色一样白皙,喉结突出,线条漂亮,但又不只是漂亮,有一种让人晃神的性感。她以前没关注过异性的脖子,虽然知道喉结是男性的生理特征,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个部位还可以这么有性张力。

“莫晚楹?”那人念出了她的名字,嗓音依旧清清冷冷,声线很有质感。

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蹦出来,莫晚楹的脸颊上烧一样地滚烫,连声音都紧张了起来:“对,是我的名字,可以还给我了吗?”

其实不马上还也没有关系,她还想跟他说一会儿话。

他会不会以为她很不耐烦呀?

莫晚楹问完之后就懊恼,平时挺大大方方的一个人,怎么在这种时候,连自己的情绪都表达不清楚了呢?

手心上一阵冰凉,是男人将铜制的工作牌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莫晚楹攥紧手中的工作牌,有些失落地杵在原地,脚动了一下,鞋尖不小心碰到了石阶上的酒瓶,酒瓶摇摇晃晃,她赶忙蹲下来,一把握住摇晃的瓶子,猛一抬头,对上男人转过来的脸。

由于她蹲下的关系,两人的视线终于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对方的脸在咫尺之间,近得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寒潭一般的眸子,浅浅的琥珀色,神秘且冷清。

“差点弄倒了,对不起。”莫晚楹低眉抿了抿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跳如擂鼓,越是不知所措,越是忍不住找各种话说,“你一人喝完一瓶酒吗?喝酒对身体不好,有什么难过的事情,都不值得在这里喝一晚上的酒。”

莫晚楹虽然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但能在凌晨六点撞见,总不能是对方起了个大早跑来这酗酒的,她猜测他起码在这里坐了半宿。

男人轻笑一声,气音拂过耳畔,像一阵撩人的风。

“你哪里看出我难过?”

莫晚楹愣神于刚才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随即接上他的话:“如果不是难过,为什么能在早上六点的天桥看到你?”

“那我又是为什么能在早上六点的天桥遇到你?”男人反问。

相遇是相互的,对方的逻辑完全不像是喝了酒的状态。

莫晚楹被问得一窘,声音低低:“我这不是刚值完夜班嘛……跟你的情况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