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旁边站定,风将他身上好闻的木质冷香送了过来。

“我瞎说的,你还当真了。”莫晚楹尴尬地踢了踢栏杆下方的横杠。

周聿泽却牵过她的手,眼神极为认真:“我当真了,你那晚跟我说的每一个字,我全都记在心里,不会忘。”

琥珀色的瞳孔在明明灭灭的烟火之下,绚烂漂亮,莫晚楹抬头与他对视,局促不安的心似乎也被温柔地安抚着,平静下来。

“晚楹,我之前做了错事,没有第一时间道歉,还不断用错了方法,把你越推越远,对不起。”他诚恳地道歉,眼神真挚,他牵起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处,“我没办法原谅自己,也不敢让你原谅,我原本想要用这条命去证明,老天却不收,我把命交给你,如果你哪一天还是越想越气,随时可以往这里扎一刀。”

掌心中的心脏蓬勃有力,随着主人的心情,剧烈不安地跳动着,莫晚楹像是按在了一只躁动的兔子上,她一窘:“我扎你做什么,要背人命的。”

“那你不要把我扎死,这样,就没有麻烦找上你了。”

在烟花之下谈论这个,怪破坏气氛的,莫晚楹撇嘴:“我又不是变态。”

周聿泽轻笑,将她拉入怀中:“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让你回来已经想疯了,回来吧,好吗?”

莫晚楹的手缓缓落在他的后背,轻轻一摁,隔着衣服,能探到他受伤的地方,伤口已经结痂,但还没愈合,粗糙的触感,每一寸都让她惊心。

“周聿泽,你一直、一直都知道我心软。”莫晚楹的头埋在他怀里,眼眶潮热,声音闷闷的,“你就知道欺负我。”

如果心里头还有什么坎过不去,在生死面前,都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他们之间的问题,她介怀的一直是,以为周聿泽不爱她,或者,不够爱她,她介意他的那一次背叛,尽管后来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的心。

可伤害已经造成了,什么样的证明都是苍白的。

直到他用生命来解这道题的时候,她知道她又一次栽了。

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人,如果周聿泽死了,她的爱情也会随之而去。

她这些天之所以躲着他,并不是没有原谅,而是她不知道要怎样从恨他的高处下来。

今晚,他用这浮夸的告白造了让她走下来的台阶。

盛大艳丽的烟花让不少车辆纷纷停靠在桥下,人从车里钻了出来,纷纷高举着手机拍照。

枕着结实的胸膛,莫晚楹侧着脑袋,看着还在绽放的烟花,忽而听到周聿泽的心跳往上又上了一个频次。

正在疑惑的时候,绽开的烟花爆出了一行字,她脸色一变,臊得满脸通红。

自己的大名在这种公开场合亮出来,果然非常社死!

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一行用烟火显示的字停留在天幕上几秒。

桥下人群骚动起来,尖叫着,欢呼着,仿佛湖那边的浪漫也感染到了他们。

这种事情,果然很容易让人起哄。

只是桥下的人群并不知道,事件的主人公正站在他们头顶。

周聿泽松开了搂住莫晚楹的手,她似有所感,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这件事,不能省。”

只见周聿泽单膝跪地,郑重地牵着她的右手,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打开,一个亮晶晶的钻戒出现在莫晚楹面前。

“莫晚楹,嫁给我,好吗?”他目光灼灼,姿态虔诚。

“你是不是有点,”莫晚楹脸红着斟酌着措辞,“得寸进尺了?”

周聿泽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动作迅速地将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低头深情地亲了亲她的手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