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果然是侯府娇宠长得的小少爷,不知人间疾苦;有人甚至认为沈万吉他们将希望寄托在沈江霖身上,本身就是错的,身份高又如何?只是一个十岁小儿罢了,能有多大能耐?
甚至有些人都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他们过来这里是想听听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的,不是来看沈江霖的耀武扬威的。
学堂中,看不惯沈江霖的人,其实不少。
只是大家碍于身份,不敢言说罢了。
他们,怎么就不尽心、不用心、不上心了?
沈江霖当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所以思量再三后今天才来了这一遭,他身量在这些少年中不算高,这堂屋如今又里三层外三层地被站满了,沈江霖索性单手撑着桌边,一跳上了条凳。
沈万吉就坐在沈江霖旁边,着实被沈江霖冒失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虚围着,就怕沈江霖踩不稳掉下来。
沈江霖踩得很稳。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终于摆脱了身高的不便,只见他单手一指,指中了人群中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沈青山,你背书极快,记忆力很好,但是你总是写错别字,这就是你要的多学几个字么?”
“沈越,你头脑灵活,最擅长做一些打油诗,韵脚平仄都用的好,但是张先生让你做的诗你却写的狗屁不通,这就是你说的用了心?”
“沈长才,你成天课后追逐打闹,四书封面都裂开了,之前用来启蒙的三百千,更是连课本放哪里都找不到了。这些课本都是侯府出钱统一采买,每本折价800文左右,如果说只是为了认字,连课本都能找不到的,还认什么字?”
沈江霖的声音里不带很强烈的指责情绪,只是平铺直叙地将众人平日的一举一动讲出来,被点到名的人先是一惊,后面听着听着,脑袋就低垂了下来,不敢再与沈江霖对视。
一直见沈江霖跟个独行侠似的,从不与他们打交道,原来大家平日里一点一滴的行为他都看在眼里,不容丝毫狡辩。
甚至有那心思重一点的,都忍不住去想:该不会这次清退一批学生的事情,就是沈江霖在背后告的状吧?
只是沈江霖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们的疑虑:“诸位,你们还想上学,我感到很欣慰,说明大家还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既然坐在课堂里,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是过,好好学好好听也是过,为什么非要浪费这个时间?我虽然在侯府不如大家想的那般讲话有份量,但是既然大家今日托了我,我必然是要去试一试的。”
众人还来不及欣喜,便听沈江霖话锋一转道:“只是若我办成了这件事,大家往后依旧不珍惜上课的时间,那么无须再去考核,我当时当刻就请他出族学!”
“再则,大家往后也可以想一想,是否真的不想走科举这条道。只要大家课业完成的好,有所进步了,届时有了成果,我也好去同父亲讲一讲,真有无心举业的,咱们就找经年的老账房或是老掌柜来给咱们讲一讲,以后出去做事的规矩,学一学这里头的门道和本事;若是想要继续进学的,今日我便撂下这话,若是能中了秀才的,每年岁考在优等的,往后所有科考花费全部用侯府承担!”
底下的少年听着听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根本没想到惊喜一重接着一重,我们只想要1,结果沈江霖给到了10!
“太好了!太好了!霖二叔,您以后就是我的亲二叔!”沈万吉激动地语无伦次,原本虚拢的双手忍不住将沈江霖的双腿给抱了起来,整个身体腾空而起,把沈江霖给吓了一跳,脸上镇定的表情一下子破功了。
站在一旁的沈贵生和沈贵明两兄弟之前一直看沈江霖年纪虽小,但是讲话做事非常得体有威信,很是不敢靠近,此刻也捂着嘴偷笑起来。
沈万吉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