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 / 3)

事情太过令人难以想象,张梦渊面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根本不信沈江霖有这样的能力,秦之况和谢识微的事情,还可以让人理解一二,两淮贪腐案甚至是揪出元朗谋逆一事也有沈江霖的手笔?

这如何可能呢!

沈江霖的根基在京城,出了京城谁认得他?他才多少岁数?赤手空拳到两淮,他使唤的动谁?

这种推测太过匪夷所思了,就是沈江霖亲口和他说,他都绝不会相信。

可是,恩师面上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笑。

杨允功最后意味深长说了一句话:“若非沈江霖有这样的本事,他不会有这么多的维护者。”

“梦泽,你要记住,别人如何对他,不仅仅取决于他的价值,还取决于他能带给他人多少利益。只要利益足够多,那么旁人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心甘情愿的。”

张梦渊,字梦泽,他原本字恒长,这个字还是张梦渊投效杨允功后,请求杨允功为他重新取的。

赐字之恩,同父赐姓,这是张梦渊的一种表态。

而此刻,杨首辅的一番话,说的张梦渊心中一突,竟一时不知道,恩师到底是在说沈江霖,还是在提点他。

*

沈江霖不知道,仅仅一场朝会,杨允功就将他的底细都看透了。

当然,便是沈江霖知道了,他也不觉得如何。

他已然站在了权力的风口浪尖,再想韬光养晦,是绝无可能的。

沈锐虽然如今赋闲在家,但是自从沈江云不再禁他和魏氏的足后,他就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虽然沈锐自己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不会在外头说儿子的坏话,但是为了发泄心头的不满,听戏打赏、游园泛舟、吃酒垂钓,是少不了的节目,甚至有时候花起银子来比以前还大手大脚,他的那帮子老同僚又都是愿意跟着他吃喝,府衙里且落的清闲的人物,跟着沈锐一道出去吃席,总归都是沈锐请客,白吃白喝嘛,大家也乐得捧他说好话。

沈锐由此发现了一个妙处。

魏氏管家的时候,对银子把控的很紧,自从他打发走了那些清客后,时常和他哭穷没钱,每个月他能花销的银子不过两三百两,有时候碰到心仪之物,还得掂量一下。

但是现在是儿媳妇管家,钟扶黎的性子和魏氏完全两个样,大开大合的,但凡他想花销的,只要不太过分,公中账上银子他都能支取出来,如今他一个月花销翻了一倍不止,也不见那个逆子有什么多话的。

这让沈锐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日子久了,他还觉出了一点意趣来,如今万事不过心,只要吃好喝好玩好,再无一点案牍之劳形,也不必大冬天的,天还没亮就要早起上朝之苦,做个富家翁,倒也不错了。

不过哪怕沈锐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他面上对两个儿子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尤其是对沈江霖,因着小儿子脾气看起来更好一点,沈锐就习惯性地对沈江霖颐指气使。

好在沈江霖如今公务繁忙,不大理会他,直到沈江霖上任了起居郎,沈锐才恍然觉得不能再对小儿子如此了,说话客气收敛了许多。

今日沈锐如同往常一般,晚上在“醉月楼”宴请,过去的头牌柳依依已经自赎自身,成为了楼里聘用的教养嬷嬷,据说这个新的头牌是柳依依个关门弟子,琴技颇得柳依依的真传,沈锐如今在男女之事上已经力不从心里,但是不妨碍他听曲赏美人,一掷千金捧戏子。

沈锐如今最闲,第一个先到了雅间之中,将雅间的窗子支起,正好可以看到底下高台上的舞姬在表演,沈锐一手放在膝盖上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打着节拍,一手捡起一粒瓜子嗑了起来,吃的口干了再喝两口茶,心情颇为自在。

正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