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霖哥儿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我记得当年云翼他们这个年纪都不长个了。”
“是吗?刚刚光顾着说话,都没注意上,你给他做的衣服不会短了吧?”
“短不了,我放了一点余量的,应当正好穿。就是咱们云翼这回吃了大苦头了,瘦成这样,我给他新做的衣服都要改改,回头但凡他能吃的下,我都要让他多吃点。”
唐公望捏了捏自己的肚皮,笑了:“我也瘦了不少,你现在不用担心我得那个消渴症了,红烧肉多烧几次吧,我馋了。”
钟氏脑子里已经想了好几道菜了,干脆应道:“成!你想吃啥都成!”
只要能吃的下,只要能一家人坐在一起吃。
这便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
唐云翼的妻子孩子们路上走的慢,不过想来再过几日就要到了,他们的农家小院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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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霖一行人抵京之后,几次受刑部和大理寺传唤核对口供等事宜,这件事虽然是沈江霖在幕后为主导推动的,但是到底他只是跟在冯会龙后面去长见识的小官,而且沈江霖并不邀功,没有任何要抢风头的意思,所以他被传唤的次数相对而言最少,不像是冯会龙,最近这段时日,是恨不得长在大理寺了。
光是证据的搜查、确认到审核,这里面就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很多事情没有被定性,有罚必然有赏,沈江霖目前得到了一个比较漫长的休假时光,主要工作就是配合大理寺的调查。
前段时日,脑海里的那根弦时刻紧绷,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段时日了,沈江霖乐得轻松,将他的“清风苑”中换上了的竹帘,前两年种的一丛葡萄架子,今年眼看着要结果了,沈江霖将他的竹榻安置在葡萄架下,夏日夜晚,听虫鸣,观天象,最是惬意。
当然,如果没有两个小家伙时不时的“爱叔叔,爱叔叔”就好了。
两岁多的小娃,走路已经很利索了,夏天穿的又少,更便于他们爬上爬下一天到晚闹腾个不停,明杰是哥哥,□□是妹妹,但是妹妹却比哥哥更能说会道一些,□□已经很会说话了,哥哥却有些文字吐字发音还不规整,“二”和“爱”有些分不大清,□□就跟着哥哥,一起喊沈江霖“爱叔叔”。
在“爱叔叔”这里,两个小家伙永远都觉得有好玩的东西在等着他们,比如今日他们就发现沈江霖做了一盆可以自动出水的小盆景,原本是放在院子里当景观的,但是两个小家伙不嫌热,顶着大日头可以玩半天,后来沈江霖无奈了,只能让王嬷嬷他们帮着将这个盆景搬到了堂屋一角的阴凉地让两个孩子玩,否则再晒下去,这两个原本粉嫩嫩的小团子都要变成焦团子了。
沈江霖在家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写意放松,但是朝堂与宫廷之中却是波涛汹涌、紧张万分。
所有人都知道了,昔日颇受皇帝宠爱的郑皇贵妃和三皇子,一夕之间从神坛跌落,所有与他们之间有过瓜葛的人都恨不能离他们三丈远,最好再牵扯不到一丝联系的好。
有些在权力外围的人还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两淮盐商被查出贪腐,却要软禁三皇子和皇贵妃,而知道情况的人,更是讳莫如深,半点口风都不敢露。
一个月后,所有的证据搜集完毕,永嘉帝终于开了金口,宣了郑皇贵妃与三皇子觐见。
三皇子在被软禁的这段时日里,不断地给永嘉帝上奏折,祈求见这个父皇一面,可是永嘉帝一直冷着心,哪怕到了后面,三皇子甚至写血书自澄清白和对永嘉帝的忠心,也换不来永嘉帝半点动容。
帝王之心,冷硬如铁。
郑皇贵妃一身素衣裹身,头上钗环俱无,脸上更是未施粉黛,整个人素净到了极点,哪里还能看见平日里冲冠后宫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