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何汐芷拎了一个食盒过来看他,周端都没有回过神来,看着何汐芷嘴唇一开一合,好似是在说些什么,但是周端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只是“嗯嗯”敷衍着,让何汐芷好不痛快,哭着闹了一通。
何氏听到了底下人的禀告,对何汐芷更不满了一些。
何汐芷做平妻何氏是满意的,可是若是做唯一的正妻,何氏又看不上她了,只觉得对方配不上周端,如今又听到她使起了小性子闹了起来,更觉得自己当初看错了人,头疼不已。
只是这事再不容更改了,若是再不将何汐芷娶进门,恐怕最后落了个两头不讨好,而京中与沈初夏一般出身的女孩儿家,又有谁愿意嫁进来做平妻?
莫说做平妻,何氏都暗示了那些人家,若是他们愿意结两姓之好,她会想法子让何汐芷做妾,也没有人家肯的。
名声坏了就是坏了,如何描补都补不回来了。
何氏心中懊悔万分,若是当初自己没那么贪心,将沈初夏娶进门,或许就没后头这些事了。
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沈江霖亲自将姐姐背上了花轿,又亲自送她和孟昭上了马车离开,彰德府虽然离京城不算远,但是这个年代车马不便,孟昭在地方上一任三年,无诏不得出彰德府,沈江霖还是不放心的,在给姐姐添妆的时候,又在她的压箱银里添了五千两现银。
怕沈初夏推辞,沈江霖是偷偷塞进去的,要等到他们夫妻二人到了彰德府安顿下来后,才会发现。
沈江霖和沈江云一路将两人送到了城门口,沈江霖打马一直跟在他们的马车旁,孟昭下了马车让他们回去吧,沈江霖才翻身下马,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孟大哥,我姐姐就交到你手里了,若是下回我看到她时,她少了一根毫毛,瘦了一两肉,我都得找你麻烦的。你和我姐姐之间,我永远帮亲不帮理。”
孟昭“哈哈”朗笑了几声,拍了拍沈江霖的肩膀,又正色道:“你沈江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哪里敢不从?况且,令姐很好,此乃天赐良缘,我如何能不珍惜?”
孟昭后退几步,对着沈江霖兄弟一揖到底:“两位舅兄,孟某定不辱信任!”
有了孟昭这番保证,沈江霖再没有不放心的,沈初夏坐在马车里听到自己兄弟和丈夫的对话,泪如雨下。
碧云天,黄叶地,又是一年秋风起,落叶卷起离人绪。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直到成为了一个看不见的小点了,沈江云才翻身上马:“二弟,别看了,走吧。”
沈江霖低低“嗯”了一声,抹了一下脸,同沈江云一同打马而归。
几年时间里,众人离开又团聚,他是送别人,亦是远行客,分别时候有多难过,重聚之时就有多开心。
或许,分别就是为了更好地相聚吧!
沈江霖在心中喃喃自语。
年关将近,沈江霖却没有心思过年,明年二月便是春闱,时间不等人。
除了春闱之外,更有一件大事,也让荣安侯府内没有准备新年的气氛,那就是钟扶黎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眼看着就要到了生产的日子。
结果,大夫估算的日子已经到了,钟扶黎的肚子却还是没有要生的迹象,魏氏紧张极了,每天求神拜佛,跟在钟扶黎身后是一步不落,甚至嫌弃儿子不会照顾人,亲自帮着钟扶黎捏小腿揉浮肿的脚,就为了让钟扶黎缓解一下身体的不适。
魏氏还将钟扶黎的娘亲也接到了府里,知道女儿和母亲最亲,到时候等生产了,还是亲家母在一旁照顾,女儿心里更自在。
因着这些事,钟扶黎将魏氏的好也都记在了心里,婆媳之间难得亲密了许多。
钟扶黎一向自诩身体康健,力能扛鼎,可是等到孕晚期的时候,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