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所有事情都发生在那一天。
那一天,他回仙都时受了一点邪气侵扰。
那其实本不是什么大事,除了乌行雪强塞的一群小童子喜欢大惊小怪之外,甚至算不上什么损耗,稍作歇息便好。
谁知他歇了不足半刻,仙元和气劲便陡然一转,往牵连的另一端汹涌而去。他那点不足为意的侵扰在这一刻陡然变得麻烦起来。
南窗下所镇压的煞涡就是在那个刹那躁动起来的,滔天煞气澎然而出,几乎将整个南窗下包裹在其中。
那个瞬间,萧复暄镇于中央,几乎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他所在并非仙都,也并非什么南窗下,而是那个坟冢无数的京观。那里也有着人间最重的煞气,他曾经的一些灵魄碎片就住在那里、镇在那里,日日夜夜在煞气中听见万鬼嚎哭,啃灵噬心。
那是一种太过糟糕的滋味,罕有人能承受,仙也一样。否则偌大一个仙都不会只有他能镇在这里。
可当天宿上仙煞气密不透风地缠裹于其中,心中所想却是“今日似乎格外严重,不知坐春风一切如何”。
亦不知,这南窗下煞气震动,会对那人的静坐调养有何影响。
如此想着,他便不想再多耽搁。
那一刻,萧复暄紧拧着眉心,一遍一遍凝取心头之血,贯以威压,将满仙都的煞气一寸一寸强钉回去。每钉一寸,他脸上的血色便少一分,但那股冷厉之气却全然不减分毫。
那一天,满仙都的人都曾看见,那股冲天的煞气自南窗下而出,澎湃如海,汹涌逼人,几乎要吞没整个仙都。
他们这块凌驾于九霄云上的洞天绝境震荡不息,有几处玉桥玉阶甚至崩出了裂缝,就连直通仙都的太因山和仙塔都跟着不得安宁,料想那夜人间百姓恐怕也难以安眠。
好在……还有天宿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