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衫默默伸手,借着袖子遮挡,狠狠掐了方储一下。

方储:“……”

方储可能是痛的,手指一抽,转头问:“作甚?”

宁怀衫在心里翻了白眼,借着掐人的手指传音过去:「救命啊还能作甚?你快帮我理解理解,城主让我去哪?」

过了好一会儿,方储才传音回来:「你问我,我又问谁?」

宁怀衫绝望了。

这世间瞬息万变,连方储都开始见死不救了。

他心里居然有一点酸。

宁怀衫抬头时,乌行雪的眸光正扫过他,又轻轻落在方储身上,估计是看见了小动作,猜到他们在悄悄传音。

这下方储更不会帮他了。

好在城主还是给他留了一点活路,张口给了句明话:“去那间屋子,自己封门反省。”

宁怀衫垂下脑袋,“噢”了一声。心里却抓耳挠腮,他家城主往事全忘,居然能精准拿捏他的死穴他这种性子,打骂都行,受得了皮肉之苦却受不了闷。

让他自封反省,还不如给他两剑放点血呢。

况且以前城主也没这癖好啊……

宁怀衫动了动嘴唇,无声认命。可他一抬头,就见城主的脸色又在日光下变得苍白起来,先前隐约浮现的血色好像突然就隐下去了。

他怔了一下,道:“城主,你的手指……”

乌行雪露出来的手指居然又泛了青,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

方储也盯着那处,片刻之后主动给宁怀衫传了音:「不是说城主劫期过得还算顺么?」

宁怀衫:「我猜的,这不是有天宿帮忙么,我以为会很顺。没想到……」

方储又传音道:「还有,天宿他……」

他顿了一下,似乎过于诧异,不知从何问起。

宁怀衫心说我可太懂你这诧异了!你没回来那会儿,可是我一个人在承受这些!

但他故作镇定道:「你想说天宿怎么会帮城主过劫期?」

方储静了静:「是。」

宁怀衫买了个关子:「这就说来话长了,回头慢慢同你讲。」

方储:「……」

比起解释给方储听,宁怀衫更担忧乌行雪的状态。他盯着乌行雪的手指问:“城主,怎么会冷得这么快?”

说话间,他甚至能感觉一股寒气缓缓在院里散开,冻得他一个激灵。

都到这程度了,那岂不是非但没缓和,还更严重了?!!!

宁怀衫这么一想,脸都白了。

乌行雪垂眸看了一眼,将手指拢进袖里,道:“还行,不妨碍事。”

这语气倒是符合照夜城魔头们在劫期强作无事的脾性,但他垂下眼的时候,神色又有些恹恹,好像劫期的难熬掩都掩不住。

宁怀衫又转头去看萧复暄:“天宿……”

一贯寡言少语的天宿抬了抬眼皮,轻蹙眉心,居然应了他一句:“多半是我这躯壳的问题。”

躯壳?

宁怀衫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听见方储传音道:「天宿这状态似乎也有问题。」

宁怀衫这才反应过来,答道:「唔,看来不是本体,多少有些影响。更何况仙魔体质相冲……」

他越想越觉得完蛋!

这劫期可别渡出个两败俱伤来!那岂不是让狗屁封薛礼平白占了便宜?!

宁怀衫这么想着,立马冲乌行雪道:“城主,我不自省了!医梧生的错我认,但等城主劫期过了再说,不然我不放心!”

乌行雪却道:“你大可放心反省,有方储。”

宁怀衫:“……”

也是。

方储向来稳重一点,以往每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