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好多话好多话想和她说啊，想抱抱她，想亲亲她，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好可怕，要是她看到，以后的夜里做噩梦，没有人哄她怎么办呢？

沈怀臣落在门锁上的手放了下来，哆嗦着拿起手机，在上面打字。

定时发送给知知。

随后，沈怀臣将电话拨通。

“小沈？”

“柏姐，帮个忙。”

柏如有些意外，沈怀臣尽管在上大学，现在也有公司的股份，这还是第一次找她有事。

“什么事？”

沈怀臣交代后事一样说完。

他眼前出现了一些星星，他的走马灯里全部都是知知，小时候的，长大的，一直都只有她。

“还有……来东阳小区18栋xx号，门口有一些血迹，帮我擦干净。”

他喃喃道。

“小声些。”

“别吓着她。”

……

林知礼今天睡得有点熟，一直睡到十点才醒了过来，醒过来后她的心就突突的跳，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睡得好熟。

昨天的牛奶有安眠药？

林知礼还在思索，却接到了电话。

医院里打来的。

“太平间？沈怀臣？顾瑾年？请问这是诈骗电话吗？”

林知礼挂掉电话，遍体生寒。

一觉醒来天都变了，她家阿臣人没了？

这是在玩什么整蛊节目吗？

林知礼拿掉手机呆了会，还是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忽然意识到什么，往外狂奔。

手机定点收到了消息。

【知知，你看到的时候，我应该不在了吧，不用思念我。也许知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极端，抱歉知知，我实在是迈不过去心里的坎。

……】杀人偿命，应该的，顾瑾年他就应该死。

中间，有一段交代他连夜做的准备，他的存款、联系的医生、学校那边……

【知知，好好活下去。】

我的知知，会长命百岁，一生安康。

当有雨落下的时候，那是我的陪伴。

我将生生世世的，为知知停留、祈祷。

我永远地爱着知知。

……

林知礼看到了沈怀臣和顾瑾年的遗体。

警察说，他两斗殴，把对方搞死了。

林知礼闭了闭有点酸涩的眼睛，颤抖着手拉开白布。

他好像还是那个少年。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她发现了他的异样，要是她强硬一点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就好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笨蛋阿臣。

就算他没有被顾瑾年反杀，他这种违法行为也会受到制裁，未来都会在牢狱里度过。

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是那些梦带来的折磨吗？

是因为她的死吗？

可是她……已经不怪他了。

他才二十多岁，还有那么美好的未来，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活着的人会伤心。

她好像得到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