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雪在林知礼侧目看过去给他使眼色时装作没看到,目光紧紧凝在易笙身上。
和易笙不同,楚映雪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贵族那些阴暗之处他一点都不知道,但他也听说过,林知礼当初就是和易家的易笙一起长大的。
易笙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楚映雪没见过他, 也听过他的大名。
如果说林知礼还有家人, 那肯定是易笙。
楚映雪当初和林知礼结婚, 毕竟是楚家公子和总指挥官, 婚礼办的很大, 但林知礼这边没有家人, 也没有什么朋友, 都是看面子来的。
哥几个在门口听墙角, 这个门是谁推的不知道, 反正肯定不是楚映雪,楚映雪都不跟他们多讲话的, 但小少爷单纯,被心眼子多的推了进来,也只能走在前面。
这就是易笙吗?
即使躺在这里这么久,瘦瘦的,但仍旧是掩饰不住的精致和温和气质,笑起来多了点无奈。
可惜易笙冲他笑的时候不能算很温柔,可能是哥哥看小黄毛的通病。
而且楚映雪昨天真去染了个黄毛(其实是金色)
“也不是!”林知礼见楚映雪笨呼呼的意识不到她的眼色,连忙解释:“不是,也有点原因的,师哥。”
易笙的记忆和思维还停留在几年前,十七岁的林知礼还没有完全长全,矮矮的,脾气也大大的,经常以一个小个子的身高踩在高处揪着别人的衣领就是开冲。
谁惹她都是踢到了铁板。
眼前的女孩明显柔和很多,这要是以前,知知大概反手就是把楚映雪拖出去了。
楚映雪偷摸摸看了眼,看到林知礼眼角的晶莹,心里微酸。
他还分不清这种感觉,只觉得,自己做的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正夫见见哥哥怎么了?他很见不得人吗?
林知礼摆摆手,“映雪,你先出去,我和师哥说会话。”
楚映雪撇撇嘴,回头一看,门口除了迟晚舟的另外三个人给他使使眼色,可惜楚映雪一点都看不懂。
“哦,我也不是很想听,哼。”
他转身走来,偷摸摸回头看了眼。
林知礼过去把门关上,对哥几个的幼稚做法表示无奈。
转过身,易笙挂着温柔的笑,“真的长大了,知知。”
“缺席你成长这么久。”
林知礼走过去将他从玻璃里扶了出来。
也许是泡久了,易笙的手很凉,规矩的坐下后便收回手。
成长痛。
他缺席的这些年,小姑娘长成这般,易笙只有心疼的情绪。
她一定背负了很多。
一定有努力去做那些事,一定有在努力的拯救着这个破破烂烂的腐朽的世界。
易笙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林知礼的头。
“知知,辛苦了。”
她本不该这么辛苦的,也不需要这么辛苦。
“我不辛苦。”
林知礼一笑,眼里又蓄了点泪水,像是雏鸟见到母亲般,“师哥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她最大的愿望只有三个,改变世界,拯救世界,师哥苏醒。
现在已经完成一个,这不是很好吗?她更有希望。
“抱歉。”易笙温和道,事实上躺了很久的他,嗓音很哑,不是那么动听,但林知礼还是很感动,“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知知,能和我讲讲这几年的事吗?关于你的,关于外界的。”
“嗯。”
过了会,季致心送来一点易笙能吃的东西,林知礼看着他吃了点,没忍住上手喂他,一边喂一边说这里面的事情。
易笙听这些只会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