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景和的话卡在喉咙里。
女孩儿攥着他的衣服,梨花带雨的求他:“雾景和,求你,求你让我去。”
他就一阵心痛,又心软。
拿她没办法。
“……”
雾景和长叹一口气,抿了抿唇,没忍住抱了抱她。
“走吧。”
“穿好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林知礼穿上厚厚的白色的羽绒服,戴上帽子手套围脖,像一个球,被雾景和抱了起来。
她愣了愣。
“你身体没好,走不了多少路,我抱你出去。”
雾景和抱她到车上,副驾驶,给她系上安全带,带了热水和药,还有暖手宝给她捂着。
她到了车上,因为生病,还是晕晕的,靠着椅子休息。
冰天雪地的,车开的慢,将近四十分钟,雾景和才到墓地。
林知礼揉揉眼睛,爬起来,雾景和扶了她一把,又像触电一样缩回手。
雾长生的墓地前,雾佑安正在修补被刮的墓碑,这事墓园方也有责任,不过他刚好会,就自己来了。
几个弟弟都失魂落魄的。
“知知妈?”
雾雾第一个看到林知礼,远远看去,一个白色的球和黑色的棍子走过来。
随着雾雾的声音看过去,林知礼果然正在深一步浅一步的缓慢移动。
几个青春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生怕她跌倒。
林知礼一只手被雾景和握在手里,扶着她的手和胳膊,下了雪,地面厚厚的雪,这边没人铲过,不好走,她这两天身体又不好,雾景和倒是想抱她过来,她不乐意了。
“被长生看到不好。”
她也知道不好,就是……
雾景和只好嗯了声,也只好扶着她过来,而不是抱着。
雾轻走过来,从雾景和手里接过林知礼,雾景和松了松手,微微垂眸。
这种把她交给别人的感觉真是像刀子在心上来回扯一样。
林知礼抱着花和一些东西过来,雾佑安看了眼她,继续修复着墓碑。
旁边围了一些人,有林知礼熟悉的王妈管家他们,还有一些不眼熟的人,有些人真心有些人假意的伤心着。
林知礼摸了摸照片上的青年,又笑了笑。
他曾经喃喃说过,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所以孩子气的,要把墓碑上自己的照片换成最帅气的时候。
超帅的哦,长生。
林知礼抿唇轻笑,她好像很伤心,又不是那么伤心,心脏处像破了个大洞,有清风在绵延不绝的吹进来。
“长生,我来看你啦。”
“你过得怎么样?”
她轻声说了两句,没再说话。
耳边有小声的哭泣,林知礼没有在意,只呆呆的。
满眼的白,让她眼睛酸酸的。
林知礼待了一会,眼前开始模糊,视线黑黑的。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
扯了扯雾轻的袖子,“雾轻,我不舒服。”
雾轻没管众人的目光,在她晕过去前一秒抱上她,送她回到家,让家庭医生来看。
她两只手都青了,挂水又要重新找地方。
自讨苦吃的傻瓜。
哥几个给他发消息问林知礼怎么样,雾轻也回了过去。
今天他们都不开心。
毕竟是爸爸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