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料这么快,他就能上战场了。
少年意气,抱负远大,这是徐秉均自己选择的路,应该为他高兴。
只不知这一耽搁,谢淑又得等到何时。
阿嫣垂了眸,有点心疼堂妹。
几道墙垣之外的长史府,谢珽、贾恂、武氏和谢巍闭门围坐,也正商议这些事情。
魏津自立后兵分两路,一路去探江南等地的虚实,另一路则沿着当初流民作乱的路线,一路杀过去,想要拿下京城,尽早夺得玉玺。南边才经流民之乱,靠着河东暗中助力才勉强扳回局面,哪里抵挡得住?
短短数月之间,城池陆续归入囊中。
照这架势,最早明年春末,兵锋怕是就要架到京城。
谢珽欲与之相争,须早点铲除梁勋。
不过出兵争夺天下之外,也须防着背后的北梁虽说当初谢珽重创其精锐,将其南下的大军斩尽杀绝,令北梁几年之内没能耐大肆犯境,但毕竟隔了七年,各自都已休养生息。若北梁趁着河东精锐南下时,趁机举兵来试,到底是个麻烦。
那边的动静,更须时时留意。
据密探递回的消息,北梁国主年事渐高,近来病卧在榻甚少露面,不知能撑多久。
他膝下四子,有希望继位的有两个。
长子身居储位多年,又是个好战之人,借着陈半千从京城递回去的消息,早有一试兵锋之意。倘若他顺利登基,仗着在储位的多年经营,内患并不多,恐怕会趁河东卷入逐鹿的时机,悍然挑起战事,借此在朝中立威,顺便铲除异己。
另一位则是第三子。
此人年岁与谢珽相若,因是宠妃所出,这几年锋芒渐盛,差点令北梁国主生出废储立幼之心。
可惜国主已年迈,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若由他即位,就得先尽力安内,等位子坐稳了再谈出兵征伐、立威拓土之事。
两人谁即位对河东有利,不言而明。
谢珽虽不惧北梁,但若南边战事正酣的时候,边塞却遭了死敌偷袭,要兼顾首尾难免麻烦。且河东并无北上之心,只要能护得边塞无恙即可,平白无故的,自然不愿挑起战事,让兵将拿着性命上战场。遂让密探多加留意,必要的时候,试着帮那位新秀一把,也未尝不可。
这般忙碌之间,转眼便是除夕。
……
除夕之夜阖府家宴,武氏和阿嫣皆精心操办。
翌日新岁进香,婆媳俩带着谢淑、越氏和二房的周氏,半个人都没落。因战事临近,各自都有牵挂,倒是求了不少平安符回来。而后各家设宴相邀,或有亲自去捧场的,或有派个体面仆妇去的,不一而足。
阿嫣和武氏颇为忙碌,赴宴之余,也分出精力筹备初十家庙里的法事。
谢珽则提早布局,为即将到来的征战准备。
整个长史府都没歇息,年纪如常忙碌。
初六那日,谢珽总算得了空暇。
阿嫣赴宴尚未归来,他回到春波苑时,田嬷嬷正拿了流水牌子,挑拣今晚要给阿嫣准备哪些菜色。
魏州物产丰盛,食蔬也极齐备。
阿嫣对吃食向来上心,先前闲居无事时,没少花心思琢磨晚饭该吃什么。田嬷嬷瞧她口味广,天南地北的吃食都有兴致,甜淡的、酸辣的饭菜也都喜欢,遂将合她口味的菜色做成流水牌子,总共有百余个,每日从中挑选着当三餐。
今日受邀赴宴,自然有精致菜色招待。
田嬷嬷便打算做些家常的。
正挑流水牌呢,就见谢珽踱步过来,将那挂了半边墙壁的牌子扫了一眼,道:“给王妃准备晚饭?”
田嬷嬷恭敬颔首称是。
谢珽又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