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谢珽分开的第二天,仍旧杳无音信。

昨夜辗转反侧,今日心神不宁,她即便未临其境,在清楚别人的地盘撒野有多凶险。

尤其天气寒冷若此,夜里冻伤人的事都有,山野间但凡受了伤,会比往常更麻烦。

暮色渐合,她到底放心不下,因平素用惯的人都不在身边,遂将帽兜罩在脑袋上,冒雪出屋,欲去询问消息。

廊下仆妇瞧见,忙撑着雪伞过来,恭敬行礼劝道:“王妃当心脚下。这样冷的天,出门容易着凉,伤了玉体。王妃若有吩咐,奴婢去请刺史大人过来吧?”

“无妨,我过去问句话而已。”

阿嫣不想折腾刺史,因心里始终悬着,对这点刺骨的寒风也不以为意,只管冒雪往外走。

出小院没多远,忽有人疾奔而来。

那身影还算眼熟,穿着寻常的青衣布裳,飞鸿掠雪般疾奔过来,到了她跟前,便即跪地禀报,“启禀王妃,外面的事一切顺利。殿下命卑职过来递信,请王妃尽管放心,他处理些琐事之后,后日便能赶来。”

寒冬腊月的天气,他身上落了积雪,脸上却微微泛红。

想必疾奔之下出了汗。

阿嫣悬着的心在那一瞬稍稍落回腔中,忙命他起身,又道:“人都还好吗?”

“殿下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

这般言辞,足够浇灭心底里焦灼的火苗。

绷了两日的心神稍稍松懈,她仰头朝天吐了口气,步出雪伞,任由雪片凉凉的落在眉眼间,唇边也勾起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