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恳求,到底被触动了。

“也罢,我拿着没用,还给你算了。”她摸出珊瑚手钏,丢到阿嫣的身边。

阿嫣原以为要费许多唇舌,见她竟答应了,又试着道:“还有那耳坠,也是极重要的……”

“行了!”妇人干这一票原就赚了许多,听阿嫣说卖这些首饰可能被河东盯上,倒有点怕后患无穷。且一路劫持,阿嫣始终不哭不闹,半点都没给她添麻烦,瞧着实在可怜,索性将布袋整个丢给她,而后赶紧转身离开。

阿嫣怕她去而复返,又哭了片刻。

而后收去眼泪,服了解药,将那珊瑚手钏和首饰精心收起。

解药倒是真的管用,阿嫣服了解药没多久,身上渐渐恢复了力气。只不过腿脚蜷缩太久,这会儿仍有点僵,她下地反了锁屋门,而后检查过窗户,将热水舀进浴桶。

从来没这样孤单落魄过,她孤身一人流落在陌生的客栈,玉露和嬷嬷都远在千里之外,连谢珽也不知在哪里。

想起谢珽,她又想哭了。

阿嫣咬唇竭力忍着,脱去外裳和中衣,含泪钻进浴桶,将脑袋整个埋进水里。

一路颠簸,此刻只想洗净晦气。

但独自一人被扔在异地他乡的客栈,屋外没人守着,那门锁防得住寻常人,却扛不住贼匪,随时可能会被打扰。

阿嫣没敢耽搁太久,迅速擦洗。

而后换了衣裳,将反锁的屋门默然打开,而后坐在桌边徐徐擦干头发,推测后面可能的境遇。

……

客栈外,周希逸便在此时走了进来。

他的身边还有好个人。

领头的那位是周守素的长子,名叫周希远。他是府中嫡长子,早就过了而立之龄,在剑南军政之事上,地位也算举足轻重,比序齿最幼的周希逸要紧许多。只是吃了身量的亏,即便自幼习武从军历练,也比弟弟矮了半个头,加之骨架细小,放在男人堆里,威仪稍逊。

一行人进来,掌柜下意识迎向周希逸。

周希逸也没客气,问道:“有支京城来的商队,不知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