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挣扎时闹出动静会把玉露她们引来,她连大气儿都没敢出,只有些绝望的将头埋在枕褥里,盼着谢珽能快点喝茶,千万别叫玉露她们撞见。然而声音愈来愈近,玉露和玉泉绕过屏风,脚步几乎要拐入卧房,她瞥向门口时,几乎能瞧见玉露晃进来的衣裙。
阿嫣绝望的闭上眼。
下一瞬,折叠整齐的锦被忽而扬起,铺天盖地的罩了过来。
阿嫣“呜”的一声,整个人陷入黑暗。
卧房门口,玉露和玉泉脚步微顿,诧异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里的谢珽。
他在榻边端坐,手里捏着茶杯。
趁着王妃歇午觉时偷看?这要是王妃醒来,瞧见身边多了个人偷偷盯着她,还不得被吓着?
俩丫鬟面面相觑,却没敢吱声。
屈膝为礼后,默然退了出去。
剩阿嫣被埋在锦被之下,胸腔里扑通狂跳,小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能不能谋杀亲夫?
第93章 寿宴 微胖的脸上看似和善。
阿嫣从没想过, 一杯茶能喝得如此心惊胆战。
好在那锦被遮得十分及时。
玉露和玉泉非但没瞧见红绡帐里的情形,还在谢珽离开、她午睡起身后,笑吟吟的告密。说方才她睡着的时候, 王爷不知怎么回来了, 竟悄悄坐在榻边喝茶。恐怕时公务繁忙的间隙里,特地抽空回屋看她, 半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窃喜的模样,分明是为她高兴。
阿嫣清楚她俩的性情, 若真瞧见了什么, 定不敢如此调侃, 不免暗自松了口气。
心里却仍暗自给谢珽记了一笔。
以至这两日, 每尝瞧见他那修长的手指捻了茶杯,觑着她含笑轻啜时, 心里都能漏跳半拍。
不过床帏贪欢固然诱人,谢珽还不至于废弛正事。
尤其是关乎谢砺的。
助朝廷平乱的事捷报频传,昨日夜晚, 又有一封密报飞速送来。
据莫俦所言,徐元杰的事在岭南军中传开后, 朝廷横征暴敛、库中空虚的底细亦传得沸沸扬扬。岭南原就没什么战事, 这些年借着徐元杰从京城挖去的巨额资财, 养得兵马十分强盛, 军将们瞧见禁军半死不活的破烂样, 愈发跃跃欲试, 士气推得十分高涨。
前番黄袍之事后魏津已骑虎难下, 如今群情涌动,岭南地界又接连有祥瑞之兆,他已“顺应民意”, 自立称帝。
直言帝王失德,致使百姓流离苦不堪言,魏氏上乘天意,将取而代之。
彼时,朝廷的钦差刚到岭南。
是吉甫得知徐元杰的底细后震怒异常,又觉得平乱之事捷报频传,朝廷有了底气,派人兴师问罪去了。
魏津瞧他自送人头,径直扣下钦差。
而后挥兵北上,欲夺京城。
这战火一旦烧起来,原就摇摇欲坠的皇权就更撑不了几天了。
谢珽才刚将吉甫的走狗清理干净,趁着人手都在,一面与谢砺长谈,从他嘴里深挖罪行,一面又严审徐守亮,将谢砺在魏州内外和河东的布置摸了个清楚。随后,该调换的调换,该撤职的撤职,潜藏的隐患泰半都被扫除,谢砺那点势力,也摧枯拉朽般迅速倾塌。
到末尾,诸事皆定,只剩些难啃的细枝末节。
譬如给谢砺和诚王牵线的富商。
据徐守亮招供,此人名叫陈半千,家资极为丰厚,似乎是诚王的人,当初便是他以行商为名来到魏州,劝说谢砺与诚王联手。乃至与谢砺交情甚好的裴缇,都曾与他有过点生意往来。不过事成之后,此人销声匿迹,几乎没在魏州露面,只派随从与徐守亮联络。
那随从也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