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太死,只道:“三样罪名我都认。挪用军资、豢养刺客、行刺王爷都是死罪,当初瑁儿以死谢罪,如今你如这样判罚,我也甘愿领受。”
心灰意冷的语气,反倒有了几分坦荡。
谢珽眸中掠过哂笑,环视众位。
“诸位将军如何看待?”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胡乱献言。
毕竟,这不止是河东军中的事,也牵扯了王府里的私人恩怨。比起服毒自尽的谢瑁,谢砺的罪名自然重了许多,但两者的情形却又迥然不同。只因谢砺曾带兵杀伐、出生入死,也是拿着性命一路前行,用满身伤痕旧疾和一腔热血,换来如今的军功。
与他一道从军的人,如今多半已零落,沙场埋骨。
譬如战死的靖宁县主和老王爷谢衮。
有人马革裹尸,有人只留衣冠冢。
这一路浴血杀伐,为了边塞安稳和河东的安定,谢砺吃过的苦头并不比任何人少。论战功威望,在场除了萧烈和后起的谢珽,旁人无从与他比肩,就连谢巍也不能。
铁骨悍勇的武将们,固然愤怒于他的阴险私心,却也敬佩这些曾站在最前面带人冲杀的老将。
论罪名,合该处死谢罪。
但连同萧烈在内,没人能说得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