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登临山巅,远眺赏景。

徐秉均则告辞而去,没再打扰人家团聚。

……

整日游赏秋景,傍晚时兴尽而返。

晚饭安排在别苑。

自打谢珽出征陇右,母子几个已很久没单独出来散心了。

如今圆月虽缺,夜色却仍极好。仲秋的夜风凉而不寒,如水纹拂面。披件薄衣坐在中庭,既有澹然月色,亦无蚊虫滋扰,惬意之极。

琉璃为杯,酒液斟满。

有一坛是去年秋天武氏酿的,掺杂桂花香味。还有一坛梅花酒,是阿嫣腊月时采了府里的梅花,拿到武氏那里,一道酿成清酒。

此刻阖家围坐,细斟慢品之间,不免提起早已故去数年的谢衮。在这团圆之夜,格外引人思念。也提起了阿嫣的家人,和素未谋面却名满天下的先太师。

后来又说到了箜篌。

在座之人,除了谢琤幼时贪玩,对音律无甚兴趣外,其实都颇擅此道。只是谢衮过世后,武氏彻底收起往日的柔软心肠,不曾抚摸而已。

阿嫣的到来,似拂尘轻轻扫去积尘。

去岁中秋之夜时,阿嫣一曲箜篌令谢巍都赞不绝口,后来到西禺山为她庆贺芳辰,谢珽也曾破例为她抚奏。如今又逢团圆佳节,想着当时的清音雅韵,竟勾得人有点手痒。

仆妇寻了一架箜篌搬来,三人各自试了试,武氏竟然也未手生。

遂借月夜小酌的雅兴,抚奏了两曲。

如是消磨秋夜,竟是元夕之后少有的愉快时光,说说笑笑的,直至亥中才罢。

武氏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已有几分醉了,怕去温泉泡着会犯晕,宴散后便由仆妇扶着回去歇息。谢琤是个极有眼色的,且少年人到这年纪时已经懂事了许多,瞧二哥兴致极佳,猜得良夜难逢,他娶了会碍事,遂丝毫没提温泉的事,抻着懒腰打着哈欠便回住处去了。

美其名曰补觉。

剩下个薄醉娇艳的阿嫣,被谢珽轻而易举的抱去了温泉。

外裳松散剥落,只剩下单薄的中衣蔽体,温热的香汤没过肩膀,整个人被谢珽圈进怀里时,阿嫣简直欲哭无泪。

天地良心,她选温泉其实是为疗病。

因郑吟秋那些药极为阴寒,当时曾姑姑说,喝汤药调理之外若能常去泡温泉,对身体是极有益的。

那天谢珽提起时,她听说有温泉可去,毫不犹豫的在赏景后加上了温泉。彼时她以为,既是阖家出游,母亲和弟弟都在,自然也想趁机舒活筋骨。汤池分了男女,算来就该是她陪着婆母在汤池泡着里调养身体,兄弟俩随意来去。

哪料真到此刻,却是这般情形?

而谢珽近来初尝香软滋味,哪怕碍于阿嫣身体尚未痊愈,不好肆意乱来,软玉温香在怀时,仍有许多事可做。

初嫁时弱不胜衣的小姑娘,已渐渐长成。

纤腰细软,双足如玉,握在掌心便不忍释手。

更勿论峰峦愈盈,触之足可销魂。

中天月移,清辉洒遍,山野间偶有夜枭声遥遥传来。

待谢珽抱着阿嫣回屋的时候,已是翌日丑时。

昏黄的灯笼照出甬道,男人肩宽腿长,披着外裳意犹未尽。阿嫣却累得快哭了,散开的头发湿漉漉披在肩上,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双臂藤蔓般勾在脖颈,连呼吸都带着潮润。

“曾姑姑说泡温泉是为养病。”筋疲力竭,她有点委屈地控诉。

谢珽勾唇,“那往后该多泡泡。”

“可是太远了。”

“那就在春波苑建个宽敞的汤池。”谢珽从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低声给她出主意,“就建在浴房后面,热水不必操心,里头掺上药汤,每日泡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