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得赶紧敷药包扎。”
“好,先出去找地方。”
鏖战之后,这个院落显然是没法住了,近处也没什么农户院落。不过官驿的人被这场激战吓得魂飞魄散,早就跑了个干净,稍远处未被血色沾染,还是能住人的。只是阿嫣这模样,分明还是畏惧这些争杀夺命的事,他瞥见柜中还有玉露拿着要浆洗的衣裳,随手扯了一件,丢在她头上。
而后,躬身将她抱了起来。
阿嫣下意识去扯,怕谢珽负重后流血愈重,忙挣扎道:“你受着伤呢,快放我下来。”
“别动!”谢珽低声,“我带你离开。”
低沉的声音如同命令,带着不容反驳的笃定,他还爱屋及乌,吩咐陈越,“带她们出去,别乱看。”
这样的叮嘱,分明是屋外场面太过惨烈。
阿嫣明白过来后,没敢再动,只将手臂攀在谢珽脖颈上,尽力挺起腰肢,免得让他受累。
熟悉的血腥味穿透薄衣,又一次扑在鼻端,她的腹中仍旧因着味道而不适,却似乎没从前那么害怕了。青丝仍旧披散,身上纱衣单薄,她默默将脑袋埋在谢珽怀里,不敢想象方才激战中的惨烈,念及谢珽上次的满身伤痕,和方才的斑斑血迹,只觉得心疼之极。
刀剑争杀之事,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似乎永远无能为力。
甚至还要占着陈越保护她。
末了,为着这份闺中养出的胆怯,还要谢珽这样细心护着,以负伤之躯,抱着完好无损的她走出战场。
脚底下肯定尸横遍地,血色染透。
对于任何闺中娇养长大,惯于书画音律、风雅娴静的女孩子而言,那都是噩梦般的场景,莫说去夺人性命,多看半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