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根深蒂固。

越氏在旁瞧着,几番要开口劝说,想起方才谢瑁的满眼凌厉和素日叮嘱,到底没敢开口。

倒是老太妃痛心疾首,颤巍巍道:“当年的事,在场的人不少,你怎就偏信那老稳婆的鬼话!即便怀疑,说出来对证就是,何必做出这样的事。若珽儿真有个好歹,你对得起你父亲么?”

“他们又何曾对得起!”谢瑁厉声。

“父亲战死时,祖母和二叔何等悲痛,如今呢?太妃和谢珽把那京城强塞来的女人当成宝,怕是奴颜婢膝,狗苟蝇营,早就将旧仇抛之脑后了!”

“可笑,真是可笑!”

谢瑁说罢,忽然大笑起来,在祠堂里听着却分外悲怒凄凉。

最后,他的眼角滚出了眼泪。

自幼腿疾,他无数次抱怨过苍天不公。

兄弟、父亲、叔叔、姑姑,谢家每个人皆可顶天立地,驰骋沙场,唯有他双腿孱弱,连站立都难。他不肯信这是天灾,便下意识归咎于人祸。

而武氏,便是最可疑的祸端。

事已至此,刺杀之罪已难洗清,即便府中顾念几分,谢珽和武氏背后那些军将也不会答应。

而他是王府的嫡长子。

即使阴鸷,也不肯俯首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