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落星最后一句说得带笑，实际上牙根都咬紧了。

他不敢想，顾晏追着林星星从澜城来到云辰市才几天，两个人维持那种关系又维持了多久。

顾晏被周落星抚摸的皮肤一阵麻流，手臂上的肌肉一瞬间收紧，血管都突了出来。他突兀地停顿了几秒，又放松下来。

他没有立刻回应周落星的讽刺，身子往前凑了凑，刚刚被揉得半硬的性器半硬不软地戳到周落星的穴口，他听到周落星发出的抽吸声。

往后退了两步，他伸出手，手指探到周落星下方，犹豫了两秒，伸进去。

“啊……操！”周落星感到身下的异物，这种让人不适和疼痛的感觉让他一阵阵眩晕。

他是第一次，虽然大学毕业后的一段时间他都有对着顾晏的照片自己尝试过，但他都做了足够的润滑。想象中，顾晏完美的腰身，腹部的肌肉，黑发下若隐若现的深情眼眼尾下垂，满脸温柔地盯着自己，然后在下一秒，那双眼睛被欲望吞没，一张凌厉深刻的脸凶狠扭曲起来，发狠地操弄他的身体，他们浑身是血。

周落星在床上扭动着身体，在想象中的高潮里颤抖，他醒来，毕业照片上的顾晏偏头看着旁边，仍然是一张温柔的脸，只不过他看向的地方空无一人。

一张被撕扯得留下白边的照片。

周落星把顾晏唯一留下的毕业合影偷走了，不知道当时顾晏得着急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的合影，周落星拿剪刀把林星星那张笑得格外灿烂的脸剪成了碎片，扔到马桶里冲走了。

很多时候周落星不知道顾晏在装什么。

一个路过窄巷目睹人被打爆脑浆却面不改色视若无睹，踩着身体里里流出来的肠子走过去，把标枪可以毫不犹豫扎到别人身体里的人，到底装什么正常人？

他公式化地对着所有人笑，转身陷入黑暗，角落透出来的光线就把他的脸分割成明暗，明里笑弯的眼睛暗里跃动着无尽的厌恶。

他拼尽全力伪装出来的样子是他爱恋的人最讨厌的模样。

有的时候周落星会想，如果林星星知道顾晏是这样的，这样的暴虐，残忍，眼里没有温情只是冷漠，他会不会立刻抬着脑袋钻到顾晏胯下。

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呢。

周落星想想就要吐了。

身体那处还被人搅着，周落星短暂地失神了几分钟，看清了顾晏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顾晏手指进得不深，只在浅处轻轻拨弄着，他见周落星看着自己，停下来，双手微微抬了抬，仿佛是在说：“被绑着真的不方便。”

周落星盯了他几秒，两眼泛空，显得很呆。或许是刚刚还沉浸在回忆里，现在他回过神来，顾晏在昏暗中又淡得看不清的一张脸和从前总是带着礼貌笑意的脸割裂着碰撞，他一时恍惚。

恍惚的间隙，他上手给顾晏解开了束缚。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闪过了什么，嘴里就泛起了腥涩的血腥味，味道古怪至极，等他彻底清醒，脸都绿了，整个人愤怒到全身颤抖。

顾晏他妈的把刚刚摸在他屁眼里的手捅他嘴里了！

“我操你妈的顾晏！”

周落星从床上蹦起来，弯下腰剧烈咳嗽，他用手背疯狂地蹭着舌头，喉咙止不住地痉挛。

顾晏面不改色地在周落星的暴怒中把那几根手指厌恶地摸在周落星的白色背心上蹭了两下，仍然嫌恶心似的，悬在半空，不肯碰到任何地方。

“你最好祈求自己没有什么病。”顾晏看着周落星往地上吐着什么。

“老子得了艾滋第一个他妈的把你传染了！”周落星气疯了，从箱子里刨出来漱口水漱了六遍才罢休。

顾晏在周落星漱口的空当去了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