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落星蜷缩在顾晏身下，双腿缠在顾晏腰上，身体连接处很紧密，倒不是顾晏撞得深，只是周落星缠得太紧了，缠得两个人都很痛。

顾晏的节奏不算快，但也绝对和慢不搭边，周落星抱得他太紧，他就没法动，于是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按在周落星的胯骨上让他们之间留出空隙，一下一下又合拢，紧贴在一起。

顾晏沉着嗓音，问：“你是不是离开我就活不了了？”

他问出这话时是恶狠狠的，像是很着恼的，在质问，又像是疑惑和茫然，他不懂周落星为什么要这样。

周落星很疯狂地骂着顾晏，他骂他贱货，骂他傻逼，骂他是贱狗，他骂一句，顾晏就捅他一下，捅到周落星的最里面，捅得周落星张大嘴反胃一样地干呕。

他手抖得厉害，胳膊环着顾晏的力道像是要把对方勒死，悬空的手神经质地抖个不停。他开始意识不清，说着胡话，他说“你们同性恋真的很恶心”，他说顾晏和林星星上床的时候最恶心，他问顾晏这次去了林星星家里是不是用烟头把林星星烫死了，问他烫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烫成灰了，是不是把烟头塞在林星星屁股里面了。

顾晏沉默地听着，没有说话，他感受到腰间的腿越来越松，就坐起来让周落星分开腿跪坐在他腿根上，握着他的腰往上顶他。

周落星像是得了癫痫，他疯狂地颤抖着，然后他趴在顾晏耳边断断续续的，接近魔怔地问顾晏：“我去死好不好？”

“你去死吧。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去死，我先把你捅死，再把我捅死。”

他这么说着，却伸手去抓顾晏的手握到自己的脖子上面。

顾晏感觉到周落星的手在用力，但并没有施力在他的手上。他拇指顺着周落星棱棱的骨头向上摸，却摸到一点湿滑粘腻。

周落星把自己掐出血了。

顾晏呼吸一滞，他隔着周落星的手握住他的脖子，将人往后推了推，伸手去掰周落星的手，又去用力捏他的手腕。这样却激怒了周落星，他刺在喉咙上的指甲越嵌越深，要把喉管掐断似的，顾晏听到他从嗓子里溢出了一声断气似的喘息。

顾晏抬手给了周落星一巴掌。

床头的抽屉被拉开，周落星看到顾晏从里面拿出一把很漂亮很锋利的刀，然后他听到顾晏冷静到残忍的声音：“掐死自己之前先把我捅死，不然我没办法跟警察解释。”

周落星愣住了，他被顾晏打偏了头，于是视线就一直落在顾晏扔到床上的那把刀上。黑暗中刀尖被月光照出一点冷冽的光点，刺到周落星的眼睛里，开始流血。

顾晏拉着周落星掐他自己的那只手握起那把刀，带着他的手比在自己的脖子上。

周落星瞳孔在一瞬间皱缩。

顾晏拉着周落星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划了一刀，很快速很利的一刀，就像他经常那么做，练了数百次，已经习惯了熟练了似的。

鲜血立马涌了出来，却看不出红的颜色，在黑暗里是比黑更黑的黑。

周落星开始很崩溃地哭，哭到整个人痉挛似的抖动，嘴大张着，嗓子里发出倒吸声。顾晏伸手捂到他的嘴上，力气大到周落星的脖子微微向后折。

顾晏命令他：“呼吸。”

于是周落星用鼻子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直到最后停下颤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软在顾晏身上。

他的脸沾到了顾晏的血，湿湿热热地和他的眼泪混在一起。

他像是累了，连说话都失了力气，他说：“你他妈真的是个疯子，你有病，你应该去治病，不是出来祸害我，你应该去死。”

顾晏淡淡的，他撑着周落星瘫软的身体，说：“嗯，刀就放在那里。”

他的意思是你想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