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开始出现的那枚弹力球,后面无论是三眼头还是古鳞虫,逻辑全部自洽合理。

这是很恐怖的事情,幻觉一旦合理,人会被逼疯的。

“还吃吗?”

微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唇角。

顾行驰回过神,抓过白玉京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摩挲着:“不吃了,你先别在这装乖,我还没和你算账。”

虽然知道顾行驰看不见,但白玉京还是一歪头,有点不解又有点无辜:“算什么?”

“你说算什么?”

顾行驰伸手晃了晃,白玉京就自觉地把脸靠上去,腮帮子被泄恨般狠掐几下:“无组织无纪律!说了别下水不进门,没一句听我的!”

白玉京声音含糊:“听了的。”

“哪一句听了?!”

“快点跑。”

“……”

顾行驰无语片刻,气笑了:“你诚心来找打的是不是?”

说着手掌在白玉京脸上轻轻一拍,是不是教训不好说,倒颇有几分轻薄调戏的味道。

白玉京任由他在脸上作乱,甚至纵容地又贴近了一点,脸颊枕着顾行驰的掌心蹭了下:“我错了,别生气。”

顾行驰向来吃他这一套,几乎是瞬间就没了脾气,但他又不想让白玉京觉得自己这么没定力,于是抽手靠回床头,努力沉下声:“就这?”

白玉京手撑着床沿倾身追上去,长发扫在顾行驰的手背上,像勾起的猫咪尾巴:“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气?”

头发扫得顾行驰心痒,他本想拨开发尾,抬手却是下意识地抓进了掌心,轻轻捻了捻:

“最起码……”

“最起码要叫我十天的老公吧。”

第12章

白玉京微微歪了下头。

坦白而言,这称呼他不是没叫过。

那时的顾行驰浑身颤栗,一边推拒一边摇头:“不行,白玉京……”

而他会俯下身去,吻顾行驰红透的耳垂和眼皮,声音轻轻地,像蛊惑:

“可以的,老公。”

顾行驰这个人又意志不坚定,一听见甜言蜜语就缴械投降,手也松了腰也搂了,哼哼唧唧地说最后一次。

太纵容了。

白玉京想,他都要被惯坏了。

“白玉京?”

顾行驰看不到眼前的情形,下意识往前凑了凑,想要得到回应。

白玉京没有立刻说话,看着顾行驰因为视线遮挡而不得不稍微侧头,好通过呼吸时波动的气流,判断身边人没有离开。他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又有点说不上来的乖顺。

“白玉京?老婆?”

顾行驰试探的在身前抓了抓,像学人握手的小狗一样,被白玉京牢牢接进掌心。

“我在听,老公。”

顾行驰一下就笑了。

那笑容特别明朗,那种愉悦的情绪一层层地、像水波一样,从他身上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即使蒙着眼睛,白玉京也知道,他很喜欢听这一句。

顾行驰喜欢的,白玉京也喜欢。

于是他又靠近了一点,抓住顾行驰的手挨在唇边轻轻亲了亲:

“快点好起来,老公。”

十二小时之后,顾行驰眼前的纱布被允许取下,除了后续需要滴点眼药水,就只剩下躺在床上挂消炎药。

“你不说是好心人给咱送医院的吗,人呢?”取了针,顾行驰又躺不住了,问白玉京,“人家是不是还给我垫了点钱啊?留联系方式了吗?说谢谢了吗?”

白玉京摇摇头又点点头:“他送到后就开车走了,我有说谢谢。”

“当代活雷锋啊。”顾行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