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泻出的惊忧一下击碎,白玉京低下头,呼吸和吻一齐轻轻落在顾行驰的眉心,“你是我的顾行驰,我知道的。”

顾行驰心底一颤,呼吸急促了些,胸口间好像有一根细弦,被白玉京笃定又温柔的语气轻轻拨了下,铮鸣的余音顺着心跳荡在身体里,刹那间竟震得人浑身发麻。

两人都没再说话,屋内安静下来,夜风趋于平缓,氛围在沉默中变得浓烈又坚定。

半晌,顾行驰忽然很轻很缓的呼出口气,他脸上笼罩的那层忧虑已经不见,转而一种难以形容的笑意从他眉眼间缓缓泛起。那笑容松弛又坦然,即使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也是在笑的。

但白玉京能看到他那一瞬的颤抖,

也愿意把这一丝颤意妥帖安稳地牢牢接住。

“不用害怕。”

白玉京将顾行驰搂得很紧,两人的身体靠在一处,密不可分。

“我很早就拥抱过你不是吗,我记住了你的味道,不会认错的。”

顾行驰笑了下,仰头去蹭白玉京的鼻尖,隐隐带着一点后怕的鼻音:“你真的是小猫吗,会记住主人的味道吗。”

“是。”

白玉京呼吸平稳,略微急促的心跳却随着动脉的震动清晰无比地传递到了顾行驰的胸膛间,

“会记住的。”

不会再忘记。

下午,阴沉多日的连云区终于落下雪来,雪不算太大,但时断时续,总不见停。

不过雪可挡不住年节,日子已经到了年二十七,马上就是新年,顾宅上上下下已经打扫过一遍,檐廊下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

顾行驰被白玉京哄着睡了会,醒来小白已经不在身边,他草草洗了把脸出门,正撞上带人来贴窗花的孙一行。

“哟,才起啊祖宗,晚上还睡不睡了?”

顾行驰打了个哈欠,看着孙一行身后一串人笑了:“贴个窗花而已啊叔,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孙一行摆摆手:“你爹安排的,让我多安排点人在院子里转转,年底了安保方面确实也不能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