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就会选择在日落房间光影昏暗时,用投影仪在墙上投一张动态壁纸,他站在投影仪和墙之间拉琴,相机朝墙拍,镜头里就只有一个在波动明灭的光影中安静伫立的拉琴的影子。

后来谢澜又觉得这种氛围太飘渺,所以他在相机近景放了一张小桌,桌上放一片梧桐叶,就是肖浪静病床上每天都在回忆的,小时候的梧桐叶。

谢澜走了个神,回神时已经到学校了,窦晟开门下车,又对着相机叽里咕噜说起非人的语言。

听起来非人而已,谢澜心说,很有传统文化的精粹呢,值得尊敬。

保安限他们二十分钟内出来。深夜校园里很静,一眼望去,主教、辅教、实验楼、行政楼,都沉寂在黑暗中,只有远处的宿舍楼还有几盏灯亮着。

窦晟说完一串非人语,换普通话对谢澜道:“直接去行政楼,那特别好拍夜景。”

行政楼谢澜还是第一次来,一进去发现跟想象中不一样,一到六层中央打通,种着景观树,走廊环形,抬头向上看会有种空间无限的错觉。

等电梯时窦晟拿着相机朝背后的玻璃展柜介绍了一通,谢澜听不懂,但他能跟着窦晟的镜头判断他介绍到哪。

左边玻璃柜后有每一届学生入学合影与毕业合影,入学合影是分班拍的,窦晟找了半天,最后在镜头里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张,“介个,饿以年半前也似介么帅哦。”

谢澜一眼就认出了四班的各位。

照片上的小猫头鹰们一个个都很青涩,炯炯有神地盯着镜头,跟其他班人比,的确是从一开始就“精神”。

谢澜找到了站在最后排中间的窦晟,窦晟倒和现在比没太多区别,还是那个有点漫不经心又透着少年朝气的笑容,左边是彼时就很温文尔雅的戴佑,然后是像个愣头刺猬的车子明,再然后是那时就一脸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的于扉。

窦晟右手边站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生,高瘦,笑的很开朗,眼里有光。

谢澜看着觉得眼熟,过一会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是陈舸。

他又觉得百味杂陈了,无声叹一口气。

窦晟根据一张照片展开了十万字描写,对着相机五分钟说的话比白天一整天都多,重新定义镜头羞涩。

听牛弹琴的体验过于玄幻,谢澜活活听累了。

“嗳。”窦晟忽然镜头一转对着他,笑问:“之前一直想问来着,你为什么非要回国啊?我就随便拍拍,不发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