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杰神色变幻莫测,有点像谢澜之前听说过的精神文化遗产――川戏变脸。
不知变了多少次后,她僵硬地开口道:“那你继续吧。”
谢澜轻叹一声。
日晴,天朗,春心动。
谢客礼乐之声,共鸣之谊,欲扬之。
波澜欲兴,细细编纂,方得闻名耳。
愿虽小,携友共努力,舍正业不顾。
获赞于朋,配合佳,迅之竣其大半。
然祸起于友,器钝,半途毁,时紧。
怒友不争而对其发怒,需亡羊补牢。
至半夜吾二人不得眠,虽悔,晚矣。
余课业至今方得起色,大过必铭记。
……
谢澜已经念麻了,感觉自己变成窦晟的朗读机,灵魂已死,只剩冷冰冰的躯壳。
他机械地读到这一页最末,从纸上抬眼瞟了眼周围――
一片肃杀,同学们傻仰着头,眼神发直,失去了猫头鹰的品格。
就连一旁胡秀杰都戴上了迷茫面具。
后边还有一页,谢澜翻篇,毫无波澜地继续往下读――
“总而言之,说回人话,我已经深深地认识到了错误。刚刚回到祖国就多次违反校纪,实在是对不起祖国、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同学,对此,我只想说……”
他声音猛地顿住,看着最后四个字,大脑发懵。
人的嘴可能有惯性,尤其是长期被绑架朗读跨物种语言之后――
谢澜保持着懵的状态迟疑着念道:“不愧……是……我?”
风吹过胡秀杰震撼的脸。
吹过四班的猫头鹰,吹过不远处闻风而来的人群。
让人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蛋窝里昨天还很和谐,今天气氛突然有点紧张。
敲键盘的跟在懒蛋身后,发现它走几步就突然回头,疑神疑鬼地看向四周。
敲键盘的:怎么了?
懒蛋机警地盯了她一会:帮我看看,我蛋壳后面有没有贴字。
没有啊。敲键盘的问,什么时候贴过字?
懒蛋一声长叹,豆蛋说要跟我玩什么蛋蛋捉弄大赛,天天在我背后贴字。
敲键盘的有点好奇:它贴了什么?
昨天贴了可爱!懒蛋气哼哼地盘点着:早上还贴了“豆懒一窝”、“豆蛋之友”、“豆蛋产权”……
敲键盘的打断它:都是很友好的贴语啊。
你不懂。懒蛋气哼哼:胶水在蛋壳上黏乎乎的!
第40章 互相伤害
谢澜名震英中。
八卦人传人的速度极快,国旗下念稿时操场上还只有几小撮其他年级的人,等谢澜回班坐在座位上,后门就挤满了人――大量陌生的面孔“不经意”地从后门路过,一不小心就把数理A外面挤得水泄不通。
或许是因为人多势众,议论声逐渐嚣张,门外仿佛站着一群高僧念诵“谢澜咒”,谢澜低头描着老秦送给他的字帖,耳朵里嗡嗡嗡地响。
――他现在江湖里的外号是“震惊胡秀杰一整年的A班帅哥”,男生们说他是“强龙敢盘地头蛇”,女生们则说“始于八卦忠于颜值”,还有一些每天被胡秀杰支配的混子生也来凑热闹,直呼谢澜“精神领袖”。
谢澜无语,钢笔把硫酸纸划出口子,烦躁得想揍人。
旁边的座位空着,风吹动窗帘,在空荡荡的桌面上轻扫。
车子明扭过头,拿着一股诡异的腔调:“你可有大麻烦了,我的小伙计!”
王苟立刻开始配合,“是――呀!噢我的甜心,看看那个没良心的把你坑成了什么样子?”
车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