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怕不知,他祖父原来是上州辖下一处知县,十年前因一桩案子被牵连,他们举家被流放到汝州石场,后又因大赦天下,活下来的得了除去罪身,但根据律例,这三代之内是不可参加科举。”不管文举还是武举。
明玥听得这话一脸震惊,“你如何知晓的?”对沈煜又有些崇拜,这是把人家祖上三代的消息都挖了出来?
“若是不知晓底细,如何敢用?”沈煜最后留下孙少卿,也正是看中了他不可能去参加科举,求不得功名,想要得出路,只有行商这一条。
回了家,沈煜先喝了碗粥润腹,才去洗漱。
等出来一家人围着团圆吃了顿饭,老小都没敢问沈煜考得如何,只叫他早些休息。
也是了,沈煜这眼脸下有些青,可见这考场是没休息好。
哪里晓得第二日沈煜又一头扎进商行里,压根就没有作为一个考生的觉悟。
按理这个时候考生们该到处活动,拜访前辈大人们才是,即便是没考中,因此留个好些的印象也好。
可他倒好,压根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一心一意扑在他的生意上。
从外带回来的货物一部份直接转给了别的商家,另外的进自家的杂货铺囤起来,然后便要开始备货,歇半个月后,商队就要启程。
反正左右就是赚个差价钱。
他今日又去了下面的县里看货,沈老爹见着光景,心想后日放榜,都不用做什么准备了,只与明玥说:“要真能中,他怎能如此安心到处在外跑?你也不必准备什么红包了。”
但明玥想着原着,应该还是会中的,“还是准备一些吧。”
“还准备什么,你不出去,不晓得外面那些书生都在明里暗里笑你男人呢。”所以沈老爹这两日总是气鼓鼓的,本想逮着沈煜问一问他到底考得如何?若真有些希望,自己也也好去回嘴。
可如今人都见不着,叫沈老爹如何跟人吵?
反正沈老爹是一肚子的憋屈。
明玥听这般说,不免就想起了当初那黄公子一行人的话,心想没准和那行人有关,果然他们就只会这样的手段。就更不放在心上了,“爹何必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咱们又不认识他们,犯不着为了陌生人这话气恼。”
一面又同沈老爹说,“不管相公是否能上榜,咱们都照旧过日子,莫要因他没中,到时候说些冷言冷语伤人心。想他这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时间看书,一大家子的担子都在他身上呢!没考上也没什么。”
沈老爹本是有些被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给影响到,但眼下听明玥一说,倒是清醒了过来,忙不迭地拍着自己的脑壳懊恼道:“是了是了,他也不似那些书生有大把时间整日挑灯看书,他得养活咱们这一家子呢!”
又说还是明玥细心,险些自己就伤了儿子的心。
如此这般,他也不理会外面的那些话,管人如何冷热嘲讽,反正一律就当那些人嫉妒沈家发家快。
要说沈煜这生意,算是借着澜州恢复的这东风,若是换做寻常的话,不会这么好就起来的。
所以要说除了他自己的本事,这运势也占了几层的。
转眼到了这放榜日子,激动人心的一刻,各家没等天亮就打发人去等放榜。
明玥家这边沈煜反正也不在家,大家也觉得大概率中不了。至于明玥觉得就算中,也是在后面,报子会先去前面榜上的人家报喜,大概率下午才会到家里。
所以打算吃了早饭,在让八角去等放榜。
哪里晓得今年的榜单放得早,她这手里的饭碗还没放下,门就被敲响了。
八角也在吃饭,听得大门被敲得砰砰响,手里拿着筷子就去开门,一个胸前绑着大红花团的报子就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