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将士们把那破旧的衣甲都退还下来,只怕一卷抄家灭族的圣旨早就在来的路上了。
上官锦筠看到军中场景,不知是作何想的。不过他算得上是这众多皇子中最谦卑的一个人了。
不管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假,但他确实朝沈煜弯腰了。
在去了军营之后,却没有马上调集将士启程出发,反而来了沈煜这节度使府邸拜见沈煜。
甚至还抢先在沈煜抬手行礼间,先鞠躬朝沈煜道谢,“锦筠代军中将士们谢谢沈大人。”
他态度和行事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毛病,可总叫人觉得他这一趟来,不单单只是感谢沈煜的。
果然那一番寒暄话过后,他就直接朝沈煜推心置腹起来:“吾也不瞒沈大人,其实国库早便虚空已久,也正是如此,终南王之乱,父皇也是为此心力交瘁。”
哭穷,要钱?
那没有。
沈煜先是一脸震惊,随后也无奈叹气,“近来年岁不好,那粮食价格只高不低,微臣如今也是勉强将这北州将士们的生计维持住了,如今已是捉襟见肘之际,幸好此刻有了殿下,如此微臣也能放心了。”
他似怕这上官锦筠不信,只示意他看着自家这府邸陈设,“殿下只怕也是知晓,微臣贱内一直以来都在行那商贾之事,因此没少叫那各家妇人暗地里嘲笑,只是即便如此,这每日进账的银两,家里也一分留不住。”
这节度使府邸,的确是不如那青丘州的月牙池华贵宽敞,反而因为打通了两个院落,整个结构上看起来,还有些不伦不类的。
家中一切陈设物件也是再普通不过,一把好些的梨花黄木椅子都拎不出来,茶碗也是粗瓷,茶叶也是世面上那最廉价不过的。
小厮佣人也不多,依稀只瞧见了几个。
此情此景,让上官锦筠也不得不去怀疑,莫非沈煜真拿家里补贴给了军中,所以事实上,并没有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宽裕。
只是上官锦筠又想,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人?沈煜那样做,除了博得一个名声,实质性的好处一样没有得到。
因此十分费解,但又不好问出口,反而只能将那夸赞沈煜高风亮节的话不要钱似地说出来。
于是再开口要军饷,自然是不可能,最终也只能是灰溜溜地出了府邸去。
明玥今日是在家的,听说那上官锦筠走了,这才到前厅来,“这就走了?瞧着如何?”
“有些脑子,但不多。”这是沈煜给上官锦筠的总结。
明玥闻言,却是叹了口气,“我这些个表兄表弟里,难道就拎不出一个体面的来么?”
沈煜轻笑,“你这表舅的皇位,并不像是天下人所知晓那样,你外祖父拱手禅让的,他瞧着谁都像是想篡夺他的皇位,真有本事的,怎么让他入眼委以重任?只怕打压都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