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叹着气走了。
这话叫曹乐兰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这些天都老实在房间里保养自己的身子。
有一个晚上听到好像这府里有人闯进来,刀声剑声吵了个不止。
自己这里也没人过来,她一晚上担惊受怕,等天亮了余娘子照例来给她送粥食,她才急忙问,“昨晚出了什么事?”
也不是头一次遇到刺客了,余娘子便是一介普通妇人也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我们大人将你爹送去布云河边瞧你大哥的尸体,这里的官员见不着他,我们夫人说他们群龙无首,急了,所以昨儿才使了人进府。”
曹乐兰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却想起前几日余娘子还说她哥哥可怜。
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叫她无缘无故提起来了?再加上此刻的话,曹乐兰也意识到不对,一把拉住了余娘子的袖子,“你说什么?我哥哥的尸体?”
明玥想着,这事儿是瞒不住的,迟早要叫曹乐兰晓得。与其到时候忽然叫她知晓,不如一点点循序渐进,所以叮嘱着余娘子寻个合适的机会,一点点慢慢道给这曹乐兰听。
只是余娘子此刻见曹乐兰如此激动,不免是有些担心起来,“你冷静些,这事儿原本不是有意瞒着你,我们夫人也是瞧见了你,才晓得那人是你哥哥的。”
然后把那僵的事情告知了她。
可是曹乐兰怎么可能不激动呢?她娘就是因为哥哥丢了一事,被爹活活折磨死的,哪里晓得这哥哥却是叫觅食的秃鹫给抓了去。
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这么一只秃鹫……给毁掉了!
哥哥本是命大让曜族人给养大了,哪里晓得又遇着这样的暴风雪,好好的人一下没了。
她自然没忍住,嚎嚎大哭起来。
又想若是当初瞧见那襁褓,该继续往山里去找才是,爹怎么就不派人继续去找?觉得已经被狼吃了呢?
哪怕他多几分耐心,少怀疑母亲一些,叫人去管那些曜族人打听,也早就得了结果。
可是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她爹的猜忌之中。
她娘又有什么错呢?她就是善良救了一个人而已。她又不知那人是土匪头子,也不晓得那人会喜欢她一个订了亲的普通女人。
想起这些过往,曹乐兰就越发憎恨,恨她爹。
余娘子怕她出事,一直在旁边劝慰,哭了两盏茶的功夫,她总算是擦了眼泪,却是满眼通红地看着余娘子,“他怎么不去死呢?”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她爹曹大人。
余娘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将她扶着起来,“夫人不愿意早早告诉你这些事情,一来是怕你的身子受不住,二来也是怕你接受不了这真相乱来。可是万千事情,哪里由着自己了,都是那命运作祟,更何况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你还能如何?只能是凡事往好处想,眼睛往以后瞧。”
曹乐兰是没在哭了,但是那情绪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稳住的。
余娘子不放心,收拾好了后,还是拿了针线过来守着她。
曹乐兰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后来又看余娘子做绣活,看着看着,便朝她问,“可以教我么?”她不能再想了,必须找些事情来做。
所以看着余娘子做针线,她便想好像自来都是李置送她东西,她从来没有送过李置一件礼物。
又想起余娘子说李置最后可能也是逃脱不得的,便想着给他做身衣裳吧?就是不晓得现在做来不来得及?
但不管来不来得及,她还是想做。
余娘子觉得她有想做的事情,是好事,便是全心全力地教着她。
有了这针线打发时间,日子倒是过得快,有时候在窗前,还能听到远处院子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她开始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