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思自然被顾沉礼看穿。
他饶有兴致看过来,挑眉,“你想问的是景洐,还是我?”
“有区别吗?‘你们两之间的不同’,这是同样的问题。”
顾沉礼摇头,“问景洐,是为卓粤,问我,是为你自己。”
稍微顿了顿,他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司橙,大有一种逼问的味道,“你是为了谁?”
听着他的追问,司橙脑海中闪过四个字无理取闹。
不光无理取闹,还有点强词夺理。
说到这里,司橙对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没那么好奇了。
“我谁都不为,只是一时好奇,你不想说也没事。”
司橙低头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还没吃饱。
顾沉礼看着她,吸了口气,“你突然不执着,我还有点不太习惯。”
司橙说,“也许也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后,发现‘执着’这两个字,挺愚蠢。”
顾沉礼弯唇笑了一下,终于没有再兜圈子,“我俩在国外的那几年,我是逼不得已,但他是为艺术献身。”
司橙抬头,静静听着。
“他家希望他能回家继承家业,偏偏他对建筑设计行业爱得不得了,宁愿和家里闹翻也要出国去进修,不过,他家里人对他很好,尽管表面上不支持,物质和金钱这方面,从来没有缺过。”
说着,顾沉礼笑了起来,“那几年我跟着他,也不算过得太惨。”
起码还有景家寄来的钱用。
在各种复杂的情形下,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进入一种外人不能理解的状态中。
把经过说完,顾沉礼开始下定论,“所以直到现在,景洐依旧是个理想主义者,感觉至上,艺术为先,但我不一样。”
司橙忍不住问,“你什么样?”
顾沉礼眸色幽深,“利己、只看目的。”
他一点没撒谎,足够坦诚。
坦诚得让司橙心惊肉跳。
当一个藏得很深的人试图把他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剖析给你看的时候,只有一种可能,他有了新的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司橙正要说话,放在腿上的包震了两下。
应该是放在里边的手机响了。
收到两条消息。
司橙低头,拿出来看。
两条都是阮舟舟发来的。
“你和顾沉礼在一起吗?”
“我得到一个新消息。”
新消息……看来是和顾沉礼有关的。
司橙默默抬眼朝顾沉礼看过去。
他说完刚刚那些话后,表情沉重,正低着头喝水。
司橙心情有些复杂,快速回复阮舟舟,“你在哪,见一面?”
两秒后,阮舟舟发来一个定位。
是一家咖啡厅。
距离这个餐厅不算远,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
司橙收起手机,抬头问顾沉礼,“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去胜意集团吗?”
“嗯。”顾沉礼点头。
“要和顾老太挑明?”
顾沉礼淡笑,“大家都在演戏,咱们陪她演,没必要挑明。”
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司橙顾不上那么多,得快点去和阮舟舟见面。
离开餐厅,司橙借口要回跳伞俱乐部一趟,匆匆开着车离开了。
也没问问顾沉礼要不要一起走。
她的举动怪异得有点明显。
目送着她的车驶离后,顾沉礼打通了述义的电话。
“九……九爷。”述义。
顾沉礼听出他语气不对,“有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