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梦。

容叙运了运气,又尝试着掀开看了一眼被子。

……眼神差点死了。

路识青本来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守着的,但他睡相不太好,熟睡后下意识想找让自己舒服的睡姿。

他找了一夜也不知道是怎么找的,这会已经舍弃自己的被子,身体像条灵活的鱼钻进容叙的被子里,纤瘦的身体蜷缩在他胸口边,手还抱着他的腰,舒舒服服地呼呼大睡。

容叙:“……”

昨晚在酒精加持下的“无敌自信buff”还在冷却中,暂时无法起效。

容叙面无表情注视着路识青的睡颜呆愣许久,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突然一变,低低“草”了声,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

路识青虽然是守夜照顾醉酒的人,但却睡了个好觉。

迷迷瞪瞪间,他被一阵隐约的水声吵醒的。

天还黑着,看了看墙上的钟,好像才五点多。

路识青打了个哈欠,裹着被子正要继续睡。

只是眯了半分钟,混沌的脑子猛地清明。

他不是在照顾人吗?

容叙呢?

路识青忙爬起来,揉着眼睛环顾四周,含糊地喊:“容叙?”

客卫的浴室响起淋浴的水声。

路识青赤着脚走到客卫门口,敲了敲玻璃门,一大清早起来脑子有点转不动,迷茫地问:“容老师,你干嘛呢?”

水声停了下。

好一会,里面才传来容叙幽幽的声音:“炒菜。”

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在浴室当然只能是洗澡了。

“哦。”路识青打了个哈欠,“那你慢慢炒。”

容叙:“……”

路识青说完,不打扰容叙下厨,又回去睡了。

清晨的脑子最难用,路识青都要睡一觉了突然像是反应过来睁开眼睛。

不对啊,容叙一大清早在浴室炒什么菜?

路识青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容叙早已经洗完澡了,此时正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他醒来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继续擦头发。

“你醒了?”路识青掀开被子,“一大清早洗什么澡?”

容叙移开视线,眼神似乎有点奇怪,含糊道:“一身酒气,难闻。”

路识青没听出来他话中的古怪:“那我给你拿吹风机。”

容叙道:“不用了,等会就干了。”

路识青“哦”了声,正要说什么,余光一扫容叙的上半身吓了一跳,赶紧撇过头:“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客厅开着中央空调,温暖如春。

容叙只穿着路识青放在沙发上的家居服长裤,上半身赤.裸着,水珠顺着肩膀缓缓滑落到腰腹处,一大清早荷尔蒙满满的男色扑面而来。

容叙随意道:“你的衣服尺码太小,扣子都扣不上。”

路识青忙跑去洗衣间把烘干的衬衫拿回来给他:“给、给你的衣服。”

容叙接过真丝衬衫,沉默良久,道:“路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专门腌的咸菜呢。”

路识青茫然:“啊?”

想来,路少爷并不知道真丝衬衫不能放在洗衣机里洗,搅了整整一小时后又烘了两个小时,好好的衬衫都成白萝卜干了。

这衣服穿不了了,路识青忙说:“我楼上还有谢行阑没穿过的衣服,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容叙以光速把咸白萝卜干披在身上,活像走T台一样,潇洒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披的是黑披风。

容叙边系扣子边皮笑肉不笑:“不用了,这衣服还能凑合着穿。”

路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