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史氏指责他,说阿爹阿娘是因为他的肆意妄为,忧心过度,气滞郁结才死的。
那会儿,他内外交困,史氏的指责让他自责崩溃,在阿娘棺椁前,他痛得哭得吐出了血,从前到现在,唯一一次生出悔意,说出了唯一一个悔字。
顾砚眼睛一点点眯起。
从前那会儿,他昏了头。
从前那一回,从最开始走上那条艰难的路,阿爹就一直是他最坚定最可依赖的后盾,阿娘不只一次和他讲起他们睿亲王府那位高祖母,是如何仗剑行天下,是如何的无惧无畏。
阿爹阿娘担忧他,却肯定不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生气,阿爹阿娘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们一直为他而骄傲,也一直是他最坚定的支持。
那会儿,他昏了头,在阿娘棺椁前的那场痛哭,那个悔字,阿娘肯定很生气。
顾砚低头,摘下挂在长衫里面的那柄狭剑,托在手里,仔细的看。
这是他高祖母的佩剑,是他们睿亲王府的圣物,由历代睿亲王随身携带,他南下两浙时,阿爹把这柄剑交给了他。
阿爹说,这剑饱饮鲜血,却是辟邪圣物。
这把剑岂止是辟邪圣物,这是可以镇山河,也可以山崩地裂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