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床上的场景没变。

次卧一阵安静的死寂。

周赴表情空白,木然许久,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路识青见状赶紧爬起来,一边去蹬容叙一边挣扎着说:“周哥!周哥听我解释!”

这么大的动静,容叙就算睡成死猪也被蹬醒了。

虽然只睡了几十分钟,但容叙满脸惬意,浑身清爽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挣扎着要跑的路识青和满脸杀气的周赴。

容叙:“……”

容叙用了几秒短暂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心里暗骂了声。

完蛋了。

只是容叙面上还是很自然,甚至还懒洋洋地和周赴打招呼:“周哥新年快乐,这么巧啊。”

周赴:“……”

因为你大爷的在我家!

周赴本来就不同意自己的乖崽被容叙这只千年狐狸啃,更何况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大概是喝酒喝多了,酒意上头,一向先礼后兵的周哥这次连礼貌都不顾了,直接怒气冲冲地就要把人赶出去。

容叙自知理亏,也不生气,从沙发底下翻出自己的鞋,衣衫凌乱却还彬彬有礼地说:“周哥放心,我和识青真的没什么,那束玫瑰也是买来给识青炒菜的……”

“砰”

周爸爸狠狠地把门摔上,气得脑瓜子嗡嗡的。

怪不得今天晚上路识青这么奇怪,敢情是把容叙藏在次卧里。

要是自己没有记起来问一句,容叙在自己家把路识青吃了他都不知道!

路识青在容叙被抓后就属于一种羞耻尴尬到崩溃的状态,直接躲在次卧被子里不吭声,唯恐被周赴骂。

周赴头疼得要命,但一见到床上那可怜兮兮的“小鼓包”,一时间又不舍得说他了。

路识青能有什么错。

要怪就怪容叙。

“起来。”周赴酝酿半天,无奈地说,“那床刚被别人躺过,我给你换个四件套再睡。”

路识青浑身一僵,怯怯地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来,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周哥……不生气吗?”

“不生气。”

周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操心的老父亲,对乖崽路识青保护欲过剩了。

要是路识青喜欢的是个温和点的人,也许他能捏着鼻子勉强接受。

但奈何是容叙。

容叙在周赴心里就像是个开着鬼火染着黄毛的街头小混混,成天用那些花招来哄骗路识青,周赴哪里能放心?

沉着脸帮路识青把四件套换下来,周师傅在酒精加持下,恨不得把容叙砍了。

《三枚铜钱》入组,他就算爬也要跟上去,省得路识青随随便便就被拐走了!

容叙骚了一次,成功为自己在追求路识青的道路上找来一尊拦路大佛。

元旦过后,路识青飞去川城,开始入组拍戏。

《三枚铜钱》的导演的确很年轻,对着路识青“路老师路老师”地喊,一点都没有架子。

圈里暂时没有现代玄学剧,江导磨刀霍霍誓要做圈内第一人。

《三枚铜钱》中有很多玄学相关,导演特意请来个玄学大师来做指导,顺便把开机仪式一起主持了,排场极其大。

路识青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感觉,旁边的程一昭眼睛却亮得几乎要放激光。

“路老师!这个大师看起来仙风道骨,道行肯定很深,我拍完后好像去找他画个符啊!”

路识青看过剧本,只隐约知道剧本里的主角画符卖得很贵,偏头问他:“符不会很花钱吗?”

“还好啦。”程一昭很有经验,“我之前找个大师画符,才收我五千,我那一年直接狂赚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