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妯娌几个说着体己话,那边的温逸良看着一箱子的古书典籍,满腹欣喜之情正无以言表,又听见温俊良喜得乐出声:“好多菜种!赶明儿我拿去给陈老爹,琢磨琢磨怎么种出来!”

国夫人看着热热闹闹一屋子人,心里都是暖融融的。

温老太太却是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阿行那孩子如何了,在外有没有受苦,能不能吃得饱穿得暖……”

“祖母这话说的,阿行是去办事,又不是去做花子。”温苒苒笑着劝慰道,“他昨儿还让人捎回来了几箱东西,那里头还有给您新置办的拐杖。他要是受苦遭罪的,哪还有这心思?”

温老太太想起那色泽沉稳的檀木拐杖,乐得皱纹都绽了开来:“阿行这孩子,嘴上没几句话,但做事却是极为妥帖用心。”

她看向提起阿行就笑眯眯的小孙女心中了然,等来日阿行回来就将两个孩子的事定下。

到时苒苒与阿行还是在家里住,团团圆圆地过日子!

国夫人听了有些疑惑:“阿行是……”

“阿行是苒苒的救命恩人,前年夏秋之际,苒苒晚上……”孙氏将那日的事说与卫国公一家人听,国夫人听得心惊肉跳,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

她拉着温苒苒左右看了一圈,又是佩服她的胆量,又是心疼一个年仅十余岁的小娘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所幸苒苒福大命大,逃过此劫定另有造化。”

卫国公听得却是眼前一亮又一亮:“那霍家郎君身负重伤还能以一敌十,他有这番能耐,该去投军建功立业才是!”

温老太太闻言后知后觉:“亲家来了这么多回,竟是没见过阿行?那可真是可惜,那孩子的人品相貌,你见了保准喜欢,我还从没见过比阿行还俊俏的小郎君呢!”

国夫人一听也好奇起来,温家儿郎旁的暂且不论,但相貌个个都是拔尖的。温家老太太日日对着自家儿孙早已养刁了眼,想必那霍家郎君定是格外出类拔萃。

一旁的容晏回忆起霍行的姿容气度也不禁点头:“霍家兄长虽然寡言少语,但却极其能干。”

温苒苒笑道:“阿行帮了我不少,有他在,我省了不少心。”

温俊良捧着种子口袋嗤之以鼻:“他哪有我顶事?我又是帮你出摊种菜,又是帮你试吃尝味道的,有你三叔我在,你才能省不少心!”

温老太太抄起拐杖笑捶了他两下:“哪儿都有你!”她说罢,不好意思地看向国夫人,“我这小儿子自幼被我娇惯坏了,事事都想争在前头,让亲家见笑了。”

“哪儿的话?”国夫人笑道,“伯父的老爷,自小金奴玉婢地伺候着,如今能翻地种菜,那可是了不得的孩子。”

温俊良正昂着脑袋乐,那边的孙氏就幽幽开口揭了他的老底:“那还不是有苒苒日日给他做吃食引着他往正道上走?不然就凭他?那地翻两日就荒了。”

“你好!”温俊良斜着眼睛嗤笑一声,“喂了两天鸡就哭喊着要把鸡卖了,要不是有我帮你天天清理鸡圈,你早撂挑子了!”

“你那是帮我?”孙氏也不甘示弱,“你那是要浇肥,偷着清的!”

两个三十好几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吵得热热闹闹,温茹茹瞧了都不禁摇摇头,劝了两句也没人听。

她怕卫国公夫妇和容晏心中有想法,悄悄看了他们几眼,却见老两口看得乐乐呵呵,时不时还帮几句腔,容晏更是满面向往,微微侧身轻声道:“茹茹,以后我能不能时不时同你回家住几日?”

温茹茹想起他年幼失怙失恃,许是连父亲母亲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她心疼不已,悄悄捏捏他的掌心道:“都听你的。”

“这两个冤家,三天两头就来这么一番。”温老太太大手一挥,“亲家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