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苒笑道:“昨儿还新招了两个伙计,店里人手尽够了,不缺你一个。要我说,二姐姐还是留在家中绣嫁妆吧!”
温茹茹听见“嫁妆”二字羞涩地咬咬唇,一时间也忘了哭。
孙氏闻言觉得不妥,拭去眼角湿意道:“还是让茹茹去吧,遇上绣不清楚的也好问问大嫂。”
温俊良……温俊良听了擦擦泪,转头又盛了一碗粥喝得喷香。
孙氏扫了眼将粥喝得呼哧呼哧的温俊良叹口气:可指望不上他!
“我这手绣活实在是拿不出手,帮不上茹茹什么忙。”孙氏轻轻一叹,“若是从前便好了,家中光绣娘就养了十七八个,哪里还用得着茹茹亲自动手。”
梁氏与沈氏过来听见孙氏这话,都笑着上前劝慰:“三弟妹莫愁,有我和你二嫂在,保准把茹茹的嫁妆办得漂漂亮亮!”
沈氏也笑着点头:“茹茹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定会帮着操持妥当。”
“大嫂二嫂……”孙氏听了感动又愧疚,颇为不齿自己从前拔尖挑刺儿的种种行径。
温俊良有滋有味地嚼着排骨,幽幽开口:“愧疚难当了吧!”
孙氏咬牙:“我看你另只耳朵也不想要了!”
温俊良早有预感,说完就躲进厨房又盛了碗粥,含着泪吃了两大碗。
梁氏与沈氏被这日日拌嘴的夫妻二人逗得忍俊不禁,温家院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温苒苒看着热热乎乎的一家人,心中更是为温茹茹高兴。
自那日容晏回府后,常年不摆宴席的卫国公府也是大开门庭,不光请了往年亲眷至交,连凡是汴京城内叫得上名号的官眷也都下了帖子。
当然,除了叶家。
听康平说当日的国公府热闹非凡,她母妃在席面上与国夫人演了出好戏。
郡王妃当着众位官家夫人、娘子的面提及了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的手帕事件,国夫人当场摆手笑道:“现下外头的小娘子连脸面都不要了,自轻自贱地往上贴,真是羞愧于爹娘的教导。我孙儿晏哥儿已与从前陵阳伯府温家的二娘子互换了庚帖,不日就要上门下聘,郡王妃休要再提,若是让亲家听了去怪罪下来毁了这门亲事,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众位官家女眷听了这样一番言语,纷纷明白过来卫国公府今日的筵席是为何而摆。
一是为着辟谣,二是为着当场昭告卫国公府与温家二娘子的亲事,给足了温家体面。
众人见国夫人言谈间对温二娘子的维护赞赏,对温家更是十分看重,也都明白了风是往那边吹的。有那圆滑的当即夸赞起温二娘子的端丽贤淑,直赞这桩婚事乃是天作之合。
至于叶家……叶家是谁?她们可不认识!
自此之后,叶家便被隔绝在官夫人的社交圈之外,起初与叶家交好的几家唯恐避之不及,连叶父的仕途都是前进无望。
就在前些时候,叶家人灰溜溜地回至洛阳,再无人记得她叶晚棠的名字。
国夫人煞费苦心护了一双小儿女,在提亲当日更是将场面做得足足的,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漏。便是皇子娶亲也不过如此。
他们备足了聘礼,将那些嫁娶之事上的繁文缛节安排得妥妥当当,还特特另备了份单子。上头田产、铺面、银子首饰应有尽有,说是充作二姐姐的私产。
卫国公老两口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怕温家如今家底薄,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所以给了二姐姐一笔私产充作嫁妆,一是表达对二姐姐的看重,二也是给温家添脸面。
这样实心实意的亲家实在是少见,温苒苒也是真为温茹茹高兴。
她刚穿过来时,温茹茹还是个天天嚷着要名贵点心衣裳的娇气姑娘,如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