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看向卫国公夫人不禁想起些往事,心中不免哀叹。

晏哥儿母亲蕙娘虽是要唤她一声姑母,但她未出阁前与她最为要好。后来蕙娘嫁入卫国公府,婚后几年还是和在家做姑娘般快乐自在。

蕙娘在世时常与她说,不知她前世修了多少福,这辈子才能有这般好的公婆夫君。尤其是婆母国夫人,她自己没有女儿便将儿媳们都当女儿般看待,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的,妯娌间也如亲姐妹般,日子很是舒坦。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儿郎们马革裹尸终不还,与之琴瑟和鸣的女人们不是殉情便是生了场大病撒手人寰,原先人丁兴旺的国公府如今就只剩下晏哥儿这一个孙儿。

郡王妃悄不作声地转头拭去眼角泪珠,怕老人家见了伤心。

卫国公夫人坐得四平八稳,心中惦念的都是孙儿的婚事。

近些日子秦、魏两位妈妈回来禀报的不少,都是说温二娘子的好。

她们头回去时,正碰上有地痞无赖在温家食店门口欺压无辜老弱,路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唯有温家站了出来。有家风如此,温二娘子定是错不了。

秦魏两人还说温二娘子为人细心且有耐心,温家生意兴隆,每日客人不少,却从不见她对哪位食客有不耐烦的。处事也妥帖大方,见了世子也是进退有度,言行大方。结交之人也都是汴京中口碑甚好的大家千金,连康平县主与秦太傅之女秦知宁都与她交好,如此可见,温二娘子脾气秉性皆是不错。

这两位妈妈都是她的心腹,眼光最是刁钻毒辣,底下人心里的那些个小算计、小伎俩都逃不过她二人的眼睛。连她们都对温二娘子交口称赞,想来不会有错。

卫国公夫人年岁大了,近些年也不大爱出门。今日能来永嘉郡王府也是存了自己的心思。

秦魏两个妈妈到底只是在旁暗中观察,定是没有康平对温二娘子了解得多。

她也想听听旁人之言。

卫国公夫人想着,抿了口手旁的花茶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却不料被口中这清爽酸甜的滋味所惊艳。

康平见国夫人眼前一亮,乐滋滋地开口:“国夫人尝着如何?可是酸甜清香还爽口得很?”

卫国公夫人点点头:“这茶花香馥郁,果子味酸甜清爽,两者君臣相佐,相辅相成,谁都没盖过谁去,很是不错。”

“这是康平在外认识的小姐妹们制的,我尝着不错,便拿来待客。”郡王妃笑着道,“那姐妹俩能干得很,尤其是妹妹,从一个小摊子干起,不过一年的光景,手里已有好几家店了!”

卫国公夫人听了不由得开口:“可是从前陵阳伯府家的两个姑娘?”

郡王妃闻言挑眉:“国夫人竟也知晓她们?”

“她家生意做得这般红火,汴京城内谁人不知?”卫国公夫人笑着道,“晏哥儿日日都带温家的吃食回来给我们尝鲜,确是与众不同。”

康平听得卫国公夫人提起容晏,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这位大外甥对温茹茹的心思犹如司马昭之心,莫不是国夫人也瞧出了蹊跷,意欲发难?

卫国公夫人忖度片刻,笑着试探开口:“温家两位娘子能入得康平眼,想来脾气秉性皆是不错。”

“这是自然!”康平本能地夸赞,正犹豫如何往下接话时就听得娘亲笑着开口,“康平每日回来都同我夸赞温家的两个小娘子,说甚是投缘。”

“姐姐骄矜傲气些,诗词歌赋、品香插花无一不通。尤其是做得一手好茶,国夫人您方才喝的花果茶便是她制的。妹妹则眼明心净,是个极通透极能干之人,仅靠自己便将一家十几口拉出泥潭,康平每每说起,都是佩服不已!”

康平听得娘亲细数茹茹与苒苒的好处,也是松了口气。有娘亲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