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横眉竖眼,指尖颤抖不止:“你忤逆亲长,是为……”
“夫君!”人群中兀地响起道哭喊声,众人纷纷侧目,只见有一妇人满面哀戚地踉跄上前,挡在他面前将甄有渠护在身后哭求道,“你我仅有这一子,你非要将他逼上绝路吗!”
甄有渠看见来人身形微晃,方才冷硬面容也柔和些许:“母亲……”
“夫人!”甄父恨铁不成钢,跳脚怒道,“你瞧瞧那不孝子!你在家中为他愁得寝食难安之时,他在这市井中丢人现眼痛快着呢!他可曾心疼过你这个做母亲的?”
“什么丢人现眼!”甄母指着围得密不透风的客人听众道,“我是亲眼看着说书摊从无人问津到如今的座无虚席。我儿每每开口,满堂喝彩,大家如此喜欢欣赏他的故事,怎能是丢人现眼!”
甄父面上满是不屑,怒极反笑:“他本该考取功名,如今却在市井说些俗不可耐的文章故事,与那些专盯旁人家长里短的长舌妇人有何不同?”
“有人喜欢他的故事又如何?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没人能长久不变地喜欢。”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日偷偷出去给他送饭食、拿自己的体己银子贴补他。”他重重一叹,扭过脸去失望至极,“若非你如此,他早就饿得乖乖归家读书科考了,焉用我亲自来?”
温苒苒听得此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言不合便嚷着慈母多败儿,合着你这个做父亲的是摆设不成?真是甩锅的一把好手!
她默默攥紧拳头,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
甄有渠望着母亲的背影,绷直的脊背缓缓塌软下来,眸中有些许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