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苒看着他气急的模样不禁笑笑:“三叔,这车可是咱雇来的,锤坏了还得赔呢!”

温俊良瞥了她一眼,嘟嘟囔囔道:“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惦记着那几两银子。”

“我命不该绝,福气都在后头呢!”温苒苒弯起眉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得憨态可掬。

“对对对。”孙氏很是赞同地点点头,“苒苒这话说得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车的人肃着张面孔点头,再无人说话。

*

到家时已是深夜,温老太太与温逸良夫妻两个见人迟迟未归,寝食难安,在外头等了许久。

有辆马车兀地停在门前,沈氏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她上前几步,见着温俊良掀开车帘下来,一眼就瞧见了里头满身鲜血的女儿。

她眼前一黑,旋即就倒了下去。

温逸良赶忙去扶,抬眼就见着马车里混身上下血迹斑斑的苒苒瞪大眼,心跳陡然停了一瞬:“苒苒啊!苒苒你、苒苒……”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温老太太见老二夫妇两个这般,忙不迭地走过去,待看见苒苒时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归了西。

“祖母祖母!”温苒苒赶忙跳下马车,“我没事,身上的血都不是我的。”

她熟练地解释了一番,温老太太和沈氏这才活过来,温逸良惨白的面色也有了丝血气。三人深吸口气喘匀了,才发现马车里还躺着个陌生男子。

温苒苒:得,梅开三度了……

“快,快把人抬下来。”温苒苒急声道,温正良与温俊良把人抬了下来,温逸良上前搭把手了,把人送回他们的小屋里。

沈氏拉着温苒苒止不住地哭,温茹茹扶着老太太,哭啼啼地跟在后头。

孙氏给了银子,想了想对着那车夫沉下声音缓缓道:“我父亲乃是侍卫亲军马军正指挥使,你可明白?”

那车夫拿着银子,连忙弓着身子行礼:“明白明白,小的都明白。”

孙氏见着马车远了,这才进了院子。

屋里的梁氏听见外头动静不似寻常,透着慌乱无措,隐隐还能听得哭声。她往窗外望了望,一眼就望见了满脸满身血迹的温苒苒。

她心头一跳,慌忙赶了出去。

平日里虽有诸多不对付,但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见着她满身鲜血也是忧心得紧。

“这是怎么了?”梁氏小跑着到了温苒苒跟前,离近了看更是惊得魂飞魄散,声音都抖了两抖。

温苒苒抬眸看向梁氏,见她满目关切不似作假,遂朝她弯弯眼睛,又解释了一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梁氏听她这般说松了口气,眸子转向抬进屋里的那名男子身上。

要是温苒苒没说,她还真没看见温正良二人抬着个人进来。

温苒苒看着她的面色,就知道她也是听自己说了才发现还有个人倒在那。

梅开四度了……

众人挤在二房的小屋内,本就逼仄窄小的屋子显得更小。

温荣气喘吁吁地扯着大夫进了屋,温苒苒见了忙道:“还请先生定要好好为他看看,多少银子我都舍得。”

“对对对,多少银子都舍得。”温老太太赶忙加上一句,这位年轻人救了她孙女性命,理应如此。

那老大夫被温荣拉着火急火燎地赶路,虽是坐了马车的,但也不免有些气喘疲乏。他喘了两口气,放下医药箱道:“诸位别急,医者父母心,我自当会竭尽全力。”

他说着上前查看了一番,把脉探鼻息,良久后才笃定道:“这位公子性命无虞,是失血过多加上剧痛导致的昏迷,不过也不严重。身上的伤倒是凶险些,但若是小心照料,也是无碍的。我这就给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