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那样的笑容,他从未见过。
他是伤害她的那个人,叫他痛苦、后悔又自责。
可看到她笑,他也忍不住轻松。
两种感觉撕扯着他,却也更想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
蒋序南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声音喑哑,说得艰难:“她……心里欢喜就好。”
徐和平都忍不住感叹自家领导这无私的爱了。
……
江月白刚拿着结果从实验室出来,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月白姐姐!”
江月白扭过头,发现是清茹。
清茹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扑棱着手臂,跑过来找她了。
小姑娘是街道办的干部,相当热心。
要不是因为她的热心,江月白这性子,还真没办法和她成为朋友。
后边还跟着个宋谈涧,拿着纸和笔,记着什么东西。
江月白笑着问她:“清茹?你怎么来了?”
清茹答道:“我来叫宋谈涧同志统计你们所的名单呀!”
她向来喜欢不把一句话说完,好叫江月白好奇心多些,多说点话、多问点问题。
江月白也顺着她的话问道:“统计名单?要干嘛?”
清茹挎着她的手臂,轻轻摇晃:“月白姐姐,你还真是专心研究,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江月白没否认,只是笑着看她,静静等她接着说下去。
第24章
宋谈涧推了推眼镜,鼻间那颗小痣露了出来。
他说:“村里要办酒席。”
他的眼镜又滑下来,将小痣遮住了。
一晃而过。
江月白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问道:“谁要结婚吗?”
清茹也不卖关子了。
“哼哼,是村子里的村花小晚哦,和咱们这边军工厂里的通信员阿诚修成正果了,半个月后就要结婚啦!”
确实是喜事一桩。
“哦……”江月白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很快恍然大悟。
“我说呢,总看他俩在一块儿,种个地都要一起,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小江姐,我也总和你一块啊。”宋谈涧看着她,用一种她难以形容的眼神。
江月白答得不假思索,毫不扭捏:“小宋你是弟弟啊,这怎么能一样?”
“酒席我会去的,记下我的名字吧。”
手上的研究资料有点赶,江月白说完就走了。
宋谈涧脸都耷拉下去,面无表情且不太愉快,显得周围温度都低了两度。
一旁的清茹倒不在意,甚至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宋谈涧同志,你到底能不能行啊,一口一个小江姐,还真处成姐弟了啊!”
宋谈涧看她一眼,没说话。
然后把自己和江月白的名字写到了一块。
……
这半个月风平浪静地过了,家前街道上的路灯也莫名其妙地正常了,没再接触不良。
婚礼当天,八点不到,江月白被鞭炮声闹醒。
说实话声音也不算大,是她睡眠太浅了。
江月白拧拧眉,揉揉一头的乱发,干脆起来了。
她洗漱完,对着镜子描了个眉,弄了点胭脂,让气色看起来好些。
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从她屋前这条街过去了,这回是一阵噼里啪啦近在耳旁,喜气洋洋的。
梳妆台前,江月白仿佛看见了和蒋序南结婚那天的自己。
漫漫记忆长河,有些东西又被翻出来。
她和蒋序南结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