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青早她两年进所,与她同职务,只是在另一个导师手下,两人没什么交集。
江月白收回视线,又听见旁人的几句酸话。
“我晓得那个蝴蝶胸针,供销社就进了那么一个,可贵了,要十八块!”
“温兰青哪来的钱,她老公在外头养了姘头,还能有钱给她花?”
“嘿,你别说,我上次路过她家门口,还听见她老公在打她呢!”
闻言,江月白诧异地多看了温兰青的笑脸几眼。
重新投入工作后,江月白很快就把这些事抛诸脑后了。
直到晚上,她从蒋序南的口袋里,翻出了那张价值十八块的蝴蝶胸针的收据。
江月白耳边嗡鸣,眼神都有些发愣。
她这时才怔怔想起,十八块,刚好能和蒋序南缺的工资对上。
而六年后,蒋序南要和自己离婚的时间点,温兰青也正好离婚了。
前世,江月白便知道蒋序南爱的另有其人,如今,她总算什么都想通了。
江月白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将衣服挂回了架子上。
她转身回房,拿出了那张孕检报告。
沉默许久,她对肚里的孩子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妈妈可能要让你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了。
闭了闭眼,江月白干脆利落地孕检报告撕得粉碎。
第2章
撕掉孕检报告,江月白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
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她得赶紧和蒋序南离婚。
洗完衣物,江月白没像以前那样等蒋序南,直接上床睡觉。
不久后,蒋序南也上了床。
黑暗中,他从背后抱住了她。
男人炙热的气息洒在后脖颈,叫昏昏欲睡的江月白神经一下紧绷起来。
从前两人亲热,会让她有些拥有这段婚姻的真实感。
可现在,她只会想,蒋序南抱着她的时候,究竟在想着谁?
江月白稳住呼吸,抓住了他的手。
“今天我太累了。”
蒋序南动作一顿。
江月白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他怀疑她在欲擒故纵,可片刻后,她呼吸竟真的慢慢平稳下去。
蒋序南心里怪异,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翻了个身不悦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研究所发布了去西北的外调通知。
外调的主要任务是对西北的土质进行研究,制作合适的化肥增产。
一个月后走,归期不定。
江月白立即递交了申请上去。
前世,她为了在大后方照顾自己和蒋序南的小家,这事情根本都没考虑过。
放弃了外调,更放弃了外出继续研读的机会,到死都只是一个二级研究员。
交表的时候,导师李教授笑眯眯地看着她:“小江啊,之前看你那顾家的态度,还以为你不打算去西北呢。”
江月白恭敬地点点头:“李教授,我想通了,不能只围着家里那一亩三分地转。”
人只能为自己而活。
这样的道理,她居然历经生死才明白过来。
江月白越发投入工作,再也不像曾经那样到点下班,就为了赶回家等蒋序南。
这天回到家已经8点,一进门,江月白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看报的蒋序南。
前世早习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如今看到他,江月白下意识地问:“你怎么在家?”
蒋序南拧起眉,这两天,江月白的态度总让他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