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秦至安硬着头皮,故作坦荡地回视:“有何好说谎的?”

面前的纨绔世子好似被他两句反问给惹恼了,目光忽而阴翳地盯住他。

这骇人的气势,完全不像一个纨绔该有的。

“世子好手段,末将当时不过出言讨要云皎,便断了只手,真把人带走,命岂不也要被世子爷拿走?末将惜命,不至于为了个女人与世子爷作对。”

谢允衾勾起一个讥嘲的弧度,很快又落下,变回往日里散漫随意的模样。

“既如此,秦将军往后也要管好自己的舌头。”

谢允衾拂袖而去,带了些凌厉的力道。

秦至安盯着他的背影,想着这谢允衾并不知晓,果然是在诈他。

彻底回过神时,秦至安才发现自己背后已冷汗涔涔。

他忽又想起,晨时见到云皎时她的模样。

她面色惨白,形销骨立得叫人怜惜,整个人像张脆弱苍白的纸,恍若被风一吹便倒。

眼神却是坚定的,内里有种坚硬的质地。

可见她在那镇远侯府并不顺心,也下定了要走的决心。

何不帮她一把?

只是,秦至安看着谢允衾如常的啷当步伐,竟品出些萧瑟惆怅来。

他轻笑,几分怅惘几分暗嘲。

“哪里能想到,像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对云姑娘还有几分真情在呢?”

第11章

年初三,老鼠嫁女,不宜拜年的日子,侯府内难得清闲。

谢允衾坐于书房内,执笔落于宣纸上,却只留下一个墨点。

他神情难辨,眸中阴翳,却又似林中有溪水淌过,时有幽光。

晋照是五年前替补到谢允衾身边的侍卫。

五年已算长了,也瞧着世子步步成长为如今这般深藏不露的模样。

但世子这副样子,他也鲜少见到,像处在爆发的边缘,却深深压抑着。

可偏偏他表情如常。

但晋照也知道,像世子这种身居高位、心中该藏事的人便是这样,面上越亲和,心里的情绪也就越暴戾。

晋照正想着,就听面前的主子发话了。

谢允衾嘴唇翘着,眸中却无丝毫温度,语气甚至比这冬日的气温还要冷上几分。

“再去查,究竟是何人出钱,又到了何地。”

世子虽没明说,但晋照也知道他口中要的人是谁。

这话也无非是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找回来的意思。

晋照领命退下了。

一切重回寂静,谢允衾转头,将目光落到窗外。

雪不知何时停了,甚有白日冒头,落于地上枝上,似有浮光跃动。

“世子爷。”有人垂头弯身进来了,“奴婢为您奉茶。”

谢允衾未动,只分了个眼神去。

小婢女上前递茶,谢允衾觉得她眼熟,又注意到她脸红肿,低垂的眼中还带泪。

好像是云皎之前培养的新奴婢。

分明眉目神态都不像,却让他幻视初入侯府的云皎,没干好事被惩罚后,可怜兮兮的模样。

谢允衾手指点点桌面,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脸又是怎么了?”

小婢女慌张跪下了:“奴婢雪霁,有劳世子爷挂心,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雪霁,倒是好名字。6

谢允衾挑挑眉,已有不耐:“说。”

雪霁身形一颤:“是、是梅香姐姐打的,但都怪奴婢办事不利,这才被教训了。”

谢允衾轻嗤一声:“你倒是好心肠。”

梅香,他想了一下,是齐婉兮塞过来的人。

初一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