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依次而入,与陆曈施诊一人完成不了,纪珣、常进还有几位医官都要同在。
常进走到裴云暎身边,叹道:“大人,请移步。”
裴云暎闻言,回过神来,再看了榻上人一眼,沉默起身,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门在身后关上,他走出院子。
冬至日,大雪漫天坠地,田地一片银白,其间夹杂小雨,冷浸人衣。
他沉默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刑场的破庙前。
疠所的病者已全部移去更温暖的染坊,原先破庙又恢复到从前冷冷清清的模样,雨雪中凄清独立。
他推门走了进去。
前些日子还拥挤热闹的庙宇,一瞬空荡下来,只余几只燃尽苍术的火盆扔在角落。供桌前倒着只油灯,灯油只剩浅浅一点,他用火折子点燃,昏黄灯色顿时笼罩整个破庙。
那供桌被人移过,露出后面的土墙,土墙之上,一行多年前的“债条”痕迹深刻,在灯色下清晰可见。
裴云暎俯身,指尖摩挲过墙上字痕。
那道多年前,他与陆曈在这里写下的字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