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轻的指挥使本来就前程大好,经此更是不可限量。可陆曈却是平人之身。
身份之别,有时大过一切。
他没再说什么,心中微微叹息,掉头去与茶坊主人说话了。
陆曈回到茶肆。
屋子里,火盆热烘烘的,林丹青见她回来,递给陆曈一个汤婆子,侧着身子问:“你同常医正说了什么?”
“问了救疫的事。”
陆曈低头,抱着汤婆子,温暖热意顺着指间渐渐蔓延过来,冷热交替,一时令人有些恍惚。
裴云暎竟去了岐水。
他是宁王的人,暗中筹谋许久无非为的就是这一刻。如今大局已定,宁王登上皇位,待他一如往昔,是件好事。
他更有能力去做想做之事,保护自己想保护之人。
身侧传来林丹青的声音:“这天儿真是越来越冷,原以为南地比咱们盛京暖和,怎么冬日比在盛京还要难熬。”
她搓了搓手,看着外头肆掠北风,小声嘀咕:“不知到了苏南,会不会下雪啊?”
陆曈抬头。
天阴沉沉的,南地冬日很少下雪,苏南最近一次下大雪,已是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