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后我的事,也同你无关。”陆曈说得很平静,“你我本是萍水相逢过路人,共行一段路缘分到头,当好聚好散。”
银筝眼眶顿时红了:“奴家的命是姑娘救的……”
“这一年来你的帮忙已将救命之恩还清,无需背负此债。”
银筝咬唇,有些挣扎:“姑娘是要赶我走吗?”
陆曈没说话。
银筝望着眼前人。
女子坐在床前,神色冷淡,灯色也不能将她姣好眉眼渡上一层暖意,从银筝认识陆曈开始,陆曈似乎就是一直如此,永远与人保持着这份疏离距离。
但银筝知道,陆曈并非冷情之人。冷情之人不会从阴冷森然的乱坟岗将她背回山上,冷情之人也不会悉心照料自己伤痛,为自己一一调配膏药涂抹那具连鸨母都嫌弃的身体。
她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烟花女子的身份而低看自己,反而耐心至极。
银筝不是傻子,心中清楚陆曈之所以说得这般凉薄,是因为怕连累耽误自己。所谓要赶她走,也是希望她能不为恩情自缚。
只是心中清楚是一回事,听起来伤人又是一回事。
银筝垂下头,低低“嗯”了一声,站起身低声道:“我知道了。”
她起身,就要出去,才走到门边,就被陆曈叫住。
银筝眼中一喜,这是改变主意了?
她回头,就见陆曈走到她面前,把手中沉甸甸的匣子塞进怀里:“银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