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所以一再忤逆生父,偏偏昭宁公是个温和宽容的性子,由着嫡长子胡来。
只有裴云姝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姐姐,”裴云暎笑着对她道:“宝珠还在屋里等你,快回去吧。”
“你”
她仍有些担忧,然而裴云暎的目光很坚持,僵持片刻,裴云姝败下阵来,只得按捺下心中不安,对裴云暎投去一个叮嘱的眼神后,才忧心忡忡地离开。
檐下挂着的芙蓉彩穗灯精致富丽,把斑斓的华光投向檐下的人,年轻人如雏鹰挺拔,中年人若狼虎深沉,明明血浓于水的父子,却被一盏宫灯的花案在脚下分成光影两面。
泾渭分明。
渐渐的起了风,裴棣开口,声音一如既往温和:“听说戚家找上你了。”
年轻人但笑不语。
“戚家是太子的人。”
裴云暎“噢”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开口:“可我不打算上船。”
裴棣没说话,沉默地看向眼前人。青年个子很高,站起来时已比他高了一头,他笑起来时唇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那是随了他母亲。而他目光却很凛冽,如他腰间银色长刀泛着冷意。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或许是某个未曾察觉的一夕之间,当年追着父亲脚步看灯的少年,一转眼也就长大了。
裴棣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开口:“裴家是站在太子一方的人。”
“所以?”年轻人淡笑道:“我所行之事,有损裴家利益,裴大人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