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不怎么样。”周济也随着笑:“杜长卿请了一个年轻姑娘做坐馆大夫,旁人如何能信?根本是自砸招牌,我听闻,自打那女人来了后,仁心医馆连买药的人都没了。恐怕再过不了多久,铺子真就砸手里了。”

白守义闻言,幸灾乐祸,大白圆脸上笑眯眯的,偏嘴上还要惺惺作态:“这杜大少爷,就是被他爹当年宠废了。明明已经及冠却仍一事无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说,这么好的一间医馆,没想到居然被他胡闹成这样,真是作孽。”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手摆弄着兰花叶片,边道:“实在不成,我这个街坊也发发善心,将那医馆收了得了。回头你再去问他铺子的事,但是如今的出价可比不上半年前的价银……”

正说着,门外突然响起伙计文佑的喊声:“掌柜的,仁心医馆……仁心医馆……”

白守义举眼:“仁心医馆怎么了?”

“仁心医馆门前,来了好多人!”

“好多人?”白守义一怔,心下盘算着:“难道是那女的治死了人,病人来找麻烦了?”

年轻女大夫,自以为医术高明,实则不懂装懂,捅了篓子治死了人是常有的事。杜长卿自以为另辟蹊径,实则是自己找死,这不,麻烦上门了。

白守义心中这般想着,还没来得及扬起一个笑,就见文佑支支吾吾地开口道:“不是,听那些人说,他们是去仁心医馆买药茶的。”

“啪”的一声。

浇花的水洒了一地。

白守义高声道:“你说什么?”

第十八章 春水生

盛京今年的桃花会,最出名的不是湖心亭名士宴后整理的诗集,也不是落月桥河堤畔梨园小旦班上飘渺清越的歌声,而是仁心医馆里,一种叫“春水生”的药茶。

此药茶据说能极大缓解鼻窒之恼,使得春日无法出门的雅士能得以再见春光。对往年因鼻渊鼻窒错过盛景的文客来说,实属地狱中的活菩萨。

何况,它还有这样一个动人的名字。

春水生,光是听名字也觉得齿颊留香。

听说仁心医馆里卖药茶的,是位弱柳扶风、雪肤花貌的年轻姑娘,这姑娘还是位坐馆大夫,就更让人心生好奇了。

于是这几日来,一半人为了看那位“药茶西施”,一半人为了附庸风雅,来买“春水生”的人络绎不绝,仁心医馆门前每日车水马龙,与前些日子的萧条截然不同。

杜长卿数着进项的银子,一张脸快要笑烂,语气比吃了蜜还甜:“陆大夫,咱们这五日以来,一共卖出三十罐药茶,刨去材料,赚了一百两。天呐,”他自己也觉不可思议,“我爹死后,我还是第一次赚这么多银子!”

银筝趴在药柜前,看着陆瞳笑道:“姑娘说的没错,只要给这药茶取个好听的名字,果然不愁卖不出去。”

陆瞳低头整理药材,闻言不甚在意地一笑。

银筝通诗文,她问银筝要了许多有关杨花的诗句,选了“春水生”作为茶名。与胡员外交好的多是些文人雅客,这些人不缺银子,爱重风雅,胡员外稍加引导,这些人便会前来尝鲜。

一传十十传百,盛京从不乏追逐时兴风潮之人,来买药茶的只会越来越多。

再者,“春水生”对缓解鼻窒本就颇有奇效。只要有人用过,知其好处,必然会回头再来。

阿城将一锭锭白银收进匣子,杜长卿瞅着陆瞳,瞅着瞅着,突然开口:“陆大夫,我瞧你心思灵巧,纵然不做药茶,做点别的也必有作为。不如你我二人联手经商,在盛京商行里杀出一条血路,成为梁国第一巨富,你觉得怎么样?”

他还真敢想,陆瞳淡道:“不怎么样。”

“怎么会呢?”杜长卿认真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