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睡不行吗,她真的很想很想睡觉......
“谁说让你睡觉了?”抱着她往门口走的人忽然道。
闻声即将掉入睡梦中的灵魂被惊醒,恍然间,如有所感地意识到......可能才刚刚开始。
睡裙是在一楼买的,酒店大厅里就有个内衣店,一线的牌子,提供给来住房却没有带衣服的客人。
白色的绸面,从正面看是吊带,从背面看则是露背绑带。
蝴蝶结系在凸出的肩胛骨上。
“谁让你买这睡衣的?”李延时握着闻声的手腕在她背后问。
闻声挥手想打他,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是...不是你吗?”
刚上来之前打电话给她,喊她一定要买。
李延时把她的两个手腕并在一起,声音虚哑:“怎么不买别的?”
闻声要疯了,要让她怎么说这已经是那店里最保守的一件了......别的更情.趣。
要是知道这绑带还有别的作用,打死她都不会买这个。
偏偏李延时还要提醒她,这决定有多错误。
“让你买你就买,”李延时擦着她耳朵笑,“怎么这么乖呢?”
......
闻声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体力可以这么好。
是男女悬殊吗?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总之真正睡过去,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李延时醒的时候刚下午一点,床头的电话在响铃,他下意识捂住怀里人的耳朵,扬手把电话接起来。
前台打来的,问今天还要不要续房。
李延时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人,压着声音跟那边道了句,说等下下去。
电话挂断,闻声呓语着喊他的名字,像是要醒过来。
李延时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唇轻碰她的额头,温声:“我不走。”
但睡梦里的人闭着眼睛,没有被李延时的这句安慰道,反倒是在梦中惊悸得更厉害。
闻声脸埋在李延时的臂弯里,肩膀轻抖,甚至是抽搐出声。
她时断时续地在念叨什么,但声音太小,李延时听不清。
窗帘紧闭着,纵然是夏日的午后,室外阳光再好,也无法透过厚重的窗帘布,搅散此时屋内的旖旎。
床尾的软塌上扔着几个小时前脱下的衣服,乱成一团。
李延时伸出空着的手去拍闻声的背,一句句地哄着,问她怎么了。
闻声的哭声很小,但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头皱得很深,另一只手揪着身上的被子捂在胸口,像是因为强忍着哭声而喘不上气。
“闻声,”李延时用手指抹掉她眼角的泪,再度低了低头,“不哭了?”
然而这次距离更近了些,终于让他听清闻声在说什么。
闻声眼尾还挂着泪,她念得很小声,但断断续续地一直在重复。
“我雅思考了8.0,李延时,我考了8.0,”闻声每重复到8.0这个数字,眉心就拧得更紧,她声音很闷,语气低落到仿佛再也扬不起来,“我考了8.0,真的要出国了。”
我考得很好,那个学校也很愿意接收我,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出国......我真的要走了,李延时。
那年闻声拿着雅思成绩单在辅导班门口哭时,隔壁班路过的人也疑惑过。
他们点着那个倚着墙面,在角落里哭到不能自已的女孩儿,小声议论着,说“她不是考了8.0吗,怎么还哭啊?”
有认识闻声的人小幅度地摇了下头,说可能是家里送她出国,她不想。
另一个人问为什么,都申到了UZH还不想去?
又有人也往闻声那侧扭头